〖阿里布达年代祭〗第42集 作者:弄玉 异国风情

上一頁 下一頁

阿里布达年代祭42

  “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被说人渣不是第一次,但当这句话从这熟悉又陌生的口中说出,为什么我就是无法释怀,为什么我如此心烦……来到索蓝西亚的拼命是为了救醒阿雪,但若阿雪已经醒了,或者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我这在这里冒险犯难是为什么?

第一话 高手之高 奇人之奇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难理解。行走江湖多年,甚么贪官污吏,无能匪类我没见过,那些愚蠢又废物的贵族,高官,我真是见得太多了,认真来说,无耻与无能才是这些人的真面目,不值得奇怪,如果情形倒过来,那就是真的会吓到我了。

  只是,怎样荒淫无耻也好,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偶尔有免费宵夜可吃,那个晚餐也一定很贵。一个人身居高位,要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别说稳坐位子十多年,连十多天都不可能,好比冷弃基能够当了几十年的国王,看似无能,但他至少有“能”去让手下效忠不造反,早期有变态老爸,后期有冷翎兰,换仍是其他人夺了他的位,早就被变态老爸和冷翎兰干掉了。

  我不敢太小觑大祭司,心里姑终存着几分谨慎,但这分谨慎却慢慢变成了钦佩。说起来是有点好笑,然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是真心地佩服这个老头子。

  普通人大概都以为无耻是很简单的事,只要做到埋没良心就好,可是,良心。羞耻心是用大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厚着脸皮。大着胆子去出一次丑不难,若要长时间厚着脸皮干事,在三更半夜独处时不会迷惘。不觉得痛苦,那就实在是很不容易。

  柏南克种种荒淫无耻的作为,匪夷所思,他不单单只是好色,而是把商一切搞到像是呼吸喝水般自然。

  精灵是高贵的种族,对于一些礼仪与道德的矜持,比人类更甚,但柏南克这老东西……别说是精灵,能和他相比的人类恐怕都不多,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无耻,而是……“放得开”。

  这些念头,最近在我心中偶尔闪过,并未深思,但这种情形今天却出现变化,因为我碰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碧安卡被改造强化,又遭到洗脑,成为雷曼手中的一张王牌,连伦斐尔都为此吃上大亏,我若是能透过碧安卡,了解雷曼所用的手法,甚至进行反控制,那对我大大有利。

  想到当初在拉萨,我对碧安卡强行颜射。喷在她小嘴内,看她那又悲又愤,拚命忍住泪水的表情,堪称最大的亵渎,至今回想,仍今我兴奋莫名。

  察觉到这一点,我的心情自是不坏,虽然碧安卡不是我志在必得的那种对像,但横竖都是要干,干一个精灵美少女,总好过干又老又丑的中年肥婆。

  想得兴奋,我有些忘形,自言自语起来,这些话本来不要紧,也没有别的人会在乎,偏偏旁边站了一个冷翎兰,她一听到我这么说,表情立刻就变了。

  冷翎兰澹澹说着,全然没察觉到自己话里的大破绽,照这么说,原来凭自己的本事把人擒住强奸,这样就是英雄手段?不过,说到这里,冷翎兰表情又是一变,望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恶心事物,低声问了一句。

  尴尬的问题,尤其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分外难以回答,我也只能含煳道:“你之前的敌人,只要是男人,哪个没有这么说过?”

  碧安卡不是孤身前来,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跟着她走进来的那人,竟是个人类女性,全身笼罩在黑衣黑纱底下,遮得严严实实,不见面目,我差点以为是华鬼婆来了。

  能够施放究极魔法,一身修为殊不可轻,我当时就惊讶于雷曼身边怎会有此人物?现在近距离看到,讶异更甚,既不可解雷曼为何把这号人物派来,也想不通为何我对此人有一种熟悉感。

  想来想去,脑子里真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丝毫线索,就在这时候,大祭司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这时,那种异样的熟悉感,直接变成了我的紧张之源,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我应该见过,而且还很熟,只是每当我想要看清楚她的轮廓与长相,确认她的身分时,眼中就一片模煳,看不清楚,好像我内心深处明白,如果把她看了个清楚,某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就会被重新摊开在面前,逼得我再无退路。

  要是有得选择,我真想立刻掉头,跑出营帐,但这种事却是现在不可能做到的,于是我就站在这里,看着那名女人掀开头套,露出了底下的面容。

  瞬间,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把所有的思绪炸成灰飞,我不可能认不得眼前的这张脸,即使表情有变化,但那无疑就是阿雪的脸……或者,我该说是天河雪琼的脸。

  溷乱的意识,我没办法轻易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的一切却无可辩驳,狐耳。兽毛这些明显的特征全部消失,这个女人是百分百的人类,就算我不想承认,冷翎兰的一声惊呼,却将我的否认轻易打破。

  天河雪琼是光之神宫的圣女,与冷翎兰的交情极好,虽然天河雪琼追随心剑神尼,长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触外人,但她与冷翎兰同为本代慈航静殿最杰出的女性门人,两人互相钦慕佩服,自然结交,成为彼此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别人或许还认不出天河雪琼,冷翎兰肯定不会认错。

  “雪琼?你是雪琼吧?”

  针对这份危机,天河雪琼顿生反应,冷翎兰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琼肩头陡然生出一股黑气,如雾如云,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腐蚀血肉的防护咒术,冷翎兰识得厉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团黑气竟受牵引,缠向冷翎兰的手掌,要是被黑气沾上,绝不可能无伤而退,情势至此,不露点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冷翎兰低喝一声,气劲随发,慈航静殿嫡传的纯阳正气震发,与缠腕而来的黑气对撞,阳盛阴衰,将黑气震得溃散消灭。黑气一灭,冷翎兰未及喘气,一柄法杖直袭而来,冷翎兰空手招架,脸上露出错愕神情,显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或是使用能将魔力转化为打击的神器,冷翎兰一时不防,这一下吃了暗亏,但她变招奇速,第二次鼓劲回击时,锋锐刀气蕴含其内,与法杖对击,爆出巨响。

  冷翎兰身形甫定,还要往前扑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对她摇了摇头,阻止她的妄动,这时,大祭司才像是惊魂甫定清醒,嚷了起来。

  大祭司望向我,道:“怎么了?不是为了争女人而不开心吧?女人嘛,到处都有,不必争啊。”

  “喝,老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不是说好只弄女人给你一个搞的吗?怎么又多带一个来?你想玩群交要先说一声,让老哥哥我准备一下嘛!”

  “就算不准备道具和药,至少也要换一件好脱一点的裤子,或者直接不穿裤子,这样才好扑上去就干,至少能抢羸你们年轻人啊。”

  也真要感谢大祭司一下,由于他的浑帐说话,让我稍减轻紧张,能够理性思索。

  灵柩被碧安卡所夺,天河雪琼出现在这里,这之间的变化,当然就是雷曼在搞鬼,不过他的实力之强,手段之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若非此刻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置信。

  除此之外,当初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惨遭肉体改造,变成半人半兽的情况,这些年来我潜心思与研究,还请教过无数专业人士,都找不到破解方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逆的破坏改造,还原希望可以说是没有,但如今,我眼前正呈现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半兽人的身体还本归原,回复人类之身,简直是噩梦重临,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雷曼临去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没想到是以这个形式呈现,真是今我恨得牙痒痒的。

  这样一来,对我也是好事,至少天河雪琼认不得我,也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省得她马上就要杀过来。

  想到阿雪,我胸口陡然一阵难忍疼痛,近似撕裂,差点就在表情上露出破绽,总算我还记得现实状况,强忍下来,换上一副淫笑的表情,把大祭司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天晓得,好像是雷曼那边新招揽的人类助手,国家出钱的。”

  “叫做什么雪琼……咦?你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都还没提起,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她下面烂了?还是得了很厉害的性病?”

  我正色道:“慈航静殿的圣女,当初说是要去巡游海外,增广见闻,回来以后很有可能接管神宫要职,甚至成为下任神宫之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性奴隶的模样?”

  大祭司满脸震骇之情,尽管慈航静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扬的教义,与精灵世界全然无关,但慈航静殿在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索蓝西亚除非想要得罪全人类,不然就不可能无视慈航静殿的力量。

  “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会认错,我那名手下以前当过圣女的护卫,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把光之神宫的圣女弄来当手下,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是变成国际问题,一个弄不好,就算掀起战端都是有可能的。”

  “喂,等等,我刚才说……”

  说到这里,大祭司好像怕我抢他女人一样,一副很提防紧张的样子,退了两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这些话大祭司说得非常认真,旁边的冷翎兰听了,气到脸色发紫,差一点就要再次出手。

  (要命,这个死老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好色误事也就算了,居然连战争都不放在心上,索蓝西亚有这种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唉……索蓝西亚怎么样关我屁事,问题是这样一来,阿雪就要被人干了……妈的,毫算要立刻翻脸,也不能让阿雪被老色狼给干了。)

  (妈的,不得不承认老色狼还有几分本事,看人看得挺准的,心禅大师不会为了交换利益而弃人不顾,但如果说到苍生福祉,他九成会让步。老色狼有一套,换作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总该谨慎一点,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关系?人是我在干,祸是大家扛,这种买卖怎样做都划算,我不吃亏啊。”

  (处女?对了,阿雪还没破身,此计可用。)

  “啊!这个问题我没想到!”

  这个老色狼一定是想到,圣咒封锁之下,要强行破处有相当风险,弄得不好还会反伤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创,以后连干别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后路,就算干不到圣女的处子穴,能够替圣女的屁眼开处,未尝不是美事一件。

  转念一想,我连骂自己糊涂,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给忘了,同时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为了要迫我提出交换条件,居然连自己国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顾,真是无耻至极。

  “老弟,这才上道嘛,讲一堆什么生灵。黎民的,关老哥我啥事?要关也只关心禅那一类傻鸟的事,现在这块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顾兄弟道义,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点东西下来,要不然……不就是你没义气了吗?”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会让你拿金银财宝来换,这太俗气……更何况,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第二话 旧情如梦 尽是无奈

  和阿雪的分量比起来,我舍不得的东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随手一指的这个目标却太过特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冷翎兰都不是我可以随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啊?要我的随从?这个……老哥哥你看得上,那当然是他的福气啦,可是,嗯……不晓得你要怎么干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干他?还是要让他来干你?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有很大的障碍,毕竟……”

  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得到深思的时间,因为整个情况再一次陷入混乱化,这次不是因为营帐内的变化,而是因为营帐外喧闹起来,似乎受到什么袭击,士兵窜走,火光大起。

  (莫非我们迟迟没回去,鬼婆担心情形不对,动手抢人教人了?但……这哪有可能?她才不会在意别人死活咧。)

  碧安卡、天河雪琼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去处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脸惊惶,直嚷着要人护驾。

  大祭司叫了几句,异变陡生,营帐右侧忽然传来一股压力,敌人竟然无声无息来到如此近处,我们还未及反应,敌方先发制人,营帐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护出,打入营帐内,目标赫然是大祭司。

  从劲道与速度来看,这三道攻击是由机弩所发,劲道甚强,速度更快至肉眼难见,我无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种物体形成,转眼间就来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头顶、咽喉、胸口,处处要害,志在夺命,照情势看来,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恶贯满盈的时候就到了。

  三点寒光,在逼体夺命的瞬间,突然慢了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种小指头大的银梭构成,光华流转,多半还带有特殊属性伤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随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枚银梭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是停滞,而是以极慢的速度在前进,银梭尖端已经碰到大祭司的衣衫,离命中他身体不过数分之距,可是这极短的数分距离,恍若咫尺天涯,银梭越是靠近,飞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怎样也到不了。

  就在我们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鲜亮的色彩变成了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形影,像是一个由水凝结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变成了这样的奇异身体后,三枚银梭的射速回复正常,眨眼问打穿了大祭司的身体,余势未止,从营帐另一头穿透出去。

  吐出一口浊气,大祭司的身影回复正常,额头、咽喉、胸口三处被银梭打穿的地方丝毫无伤,至此,已让我和冷翎兰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都想不到这头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领,刚刚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龙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

  营帐右侧的布幕被破,我们看清了那个发射银梭的“敌人”。之前我就觉得银梭飞行的劲道太强,绝非血肉之躯,现在便证实了这个推论,进入营帐内追击的那具物体非石非木,浑身由闪闪发光的特异金属、矿石组成,是一具魔法机偶,构造简单,核心源源透发的能量却很强大。

  这种机偶,由于能量与本身结构之间的失衡,使用寿命极短,但在自毁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很强,不可小观,要是另外装配了什么神器,那就更是厉害。能出动这样的魔法器械,敌人的实力确实不弱,难怪打得外头骚乱若此,我们虽然没理由当精灵们的保镖,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冷翎兰移动数步,挡在大祭司与魔法机偶的中间,充作护卫。

  “呃,老哥,你怎么……”

  刚才的银梭根本没伤到大祭司,更没理由令他伤重吐血,这伤势应是他施展魔法而来,换句话说,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伤,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诅咒,只要一催动魔法力就会引动伤患,这就难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时从不见他有什么魔法修为,看来好像个扫地大婶般的没用。

  “当心!”

  “呜!”

  晕倒再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由于半截银梭仅是靠余劲推射,威力不强,我也只是小小地受点皮肉伤,华更纱简单治疗一下就算完事了。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敌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如深埋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事后,所有的机偶全部被破坏,它们本就被输入命令,在此战至最后一刻,不会逃也不会跑,时间一长,当然全部都被打坏。机偶的残骸若经过调查,或许能有些发现,但敌人会用机偶来当攻击武器,理应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讯息给我们追查,精灵们查不出来,我也不会意外。

  冷翎兰道:“精灵们都说敌人的目标是刺杀大祭司,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一般的刺杀团体,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标调查,单单凭索蓝西亚第一长老、首席祭司的名头,就不会只派出这种程度的刺杀阵仗,最起码也要再多个十倍,这才有可能在万军丛中,干掉索蓝西亚大祭司,不然凭这点战力,就算大祭司真的因为酒色过度,实力变成了废渣,外头过万军队总不会是摆着好看的。

  虽然说,大祭司在使完这个护身法术后,一直跪地吐血,吐到医护人员赶来把他抬走,在担架上还咳血咳个没完,好像因为使用这个魔法,导致身体承受不住,为此受创,但我仍不敢因为此看轻了他。

  在那之后,没有机偶再来袭击,精灵们也都与我方阵营保持距离。当我被机偶射倒昏迷,冷翎兰迅速把我送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华更纱用解剖尸体的冷静态度把我给料理了,取出银梭,伤口包扎一下,确认只是轻伤,跟着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武道高手发劲伤人时,内劲可以潜伏于人体,持续破坏,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点残余能量在你体内,不过没什么伤害性,大概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就当是伤风感冒,忍忍便没事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药,你想吃我的药吗?”

  为了这点小毛病去吃乱七八糟的药,病好了都可能有后遗症,我还是宁愿自己痛上几天。

  “人是在我阿里布达境内失踪的,我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寻找,几年下来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这些推断,我听了心里暗笑,冷翎兰身为当世女杰,见识、判断力都不俗,不过她的臆测却与事实相差甚远。

  后来天河雪琼变成了小狐女阿雪,与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调,几乎都让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体态又大变,有人认得出她才有鬼,当我们流浪到南蛮,不良中年也加入队伍后,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晓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渐渐确认了阿雪的身份,并且与心禅大师取得联系。

  当然,有了茅延安这边的线报,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圣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琼失踪的可能地点太广,认真调查还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静殿就算是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胡乱花钱,所以调查行动便缩减规模,最终变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兰眼里,她自然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事实真相与她所想相去甚远而已。

  冷翎兰皱眉沉吟,她所想的东西,竟是误打误撞地与我的推测相同,雷曼背后的那一片黑暗,与昔日黑龙会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别的,光是天河雪琼现在的状况,就让人匪夷所思。

  “不会错的,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点绝不会有错,她就是天河雪琼,我不会认错,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气质……”

  圣女变魔女,这是机缘巧合加上我苦心设计的结果,要是当初天河雪琼的光明魔力没有被打散还原成纯能量,我也没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这事违反现今的魔法原理,冷翎兰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雷曼晓得天河雪琼的身份,这点并不为难,只要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扫描记忆就成,雷曼让她仍沿用着“雪琼”之名,就是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这点。尽管天河雪琼的记忆没回复,可是身体已经由兽转为人,这点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解释为……雷曼在这方面的技术超越现今水平,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于雷曼为什么拥有如此技术,那个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龙会了。

  (雷曼没有把阿雪改回光属性,这不晓得是他不愿意?还是做不到?当初黑龙会也没掌握到这技术……嗯,要把已经定型为黑魔法师的阿雪再变回去,应该是做不到,最多也只能弄出个黑暗化的天河雪琼来。)

  冷翎兰道:“我要立刻设法将这些消息传回慈航静殿,雷曼王子若与黑龙会勾结,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蓝西亚,必将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肯定这些技术会否仅是索蓝西亚自己开发出来的。”

  我还留了一句没说,要是索蓝西亚有这样的技术,大可以搞其他强大的魔法兵器,用不着去偷白拉登的蓝图,制造什么末日战龙了,这种接近神话级数的东西,成功建造出来的机率很低,建造好以后出事的机率又高,换做我主掌一国军政,才不会浪费资源去搞这种东西。

  “但是……有件事确实令我很好奇。”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欲熏心的表情,道:“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惊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实在高明,尤其是……那双大奶,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到底是怎么改造才改成这样?这手技术我要是能学到,一定用来造福世人。”

  冷翎兰与天河雪琼的感情,比我所预料得更好,这点连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冷翎兰走出去没多远,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雷曼派来了使者,催我们上路,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所派来的使者却是问题所在,我开始怀疑雷曼这家伙会否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倾向,明知道我们现在正为着天河雪琼而苦恼,他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派来。

  “雪琼,你好吗?我是……”

  有礼却冷淡的态度,天河雪琼的脸上一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会与我们多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天河雪琼不放,脑里浮现往日阿雪的一颦一笑,两者有着相同的面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种失去珍贵东西的恐惧感,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天河雪琼来到我面前,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种声音,却又别无选择,当下只有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第三话 万里送递 查无此人

  对着这名高深莫测的精灵王子,我觉得自己处处落在下风,雷曼行事有若高手下棋,每一着都落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让我们布局大乱,完全被他牵着走,不晓得下一步到哪里去。

  ……这么说来,该不会白拉登早有预谋,就是让我们来索蓝西亚替他对付雷曼的吧?虽然我们没有打倒雷曼的实力,但白拉登以我们做棋子,来索蓝西亚搞破坏,消耗雷曼的力量,这个倒是……他妈的,难怪大叔没跟着来,一定是早知情况不妙,趋吉避西去了。

  有可能的助力……羽霓、紫罗兰追踪阿雪而去,至今未归,有可能也落在雷曼的手上,要是也被雷曼改造,又或是读取脑部讯息的话,对我们将非常不利。其余可以找的帮手,不是远在天边,就是力量不足,来了也是送死的。

  那日山谷中的一场激战,雷曼向我们下杀手,如果不是一位神秘女郎及时出现,化雷散电,我们没可能全身而退,那位神秘女郎很强,甚至可能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我想不出她是谁,却觉得似曾相识。

  东海之上,与李华梅决裂动手时,有一名女子神秘出现,与盛怒中的李华梅正面动手,阻了李华梅一段时间,让我们得以逃生。尽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那道怒海苍涛中的女子身影,与当晚在亡灵山谷中的神秘女郎,两者形象完全重叠,特别是那样一份特有的骄傲、自豪,哪怕我们只是看到模糊的身影轮廓,都能清楚感受。

  (到底是谁?我作恶多端,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救我,她是何人?高手不会平白与故冒出,更何况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大地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高手了?她两次及时出现,我不信当真如此凑巧,难道……她一直跟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周围只有我们的护卫兵,没有其他的人跟踪,你不用多心。”

  神秘高贵的黑色、皮革特有的气味,含有背德与堕落的暗示,如果能再多一条皮项圈,就能增添性虐的气息,突显出黑暗女王的身份,但我们所注意的重点不在这里,因为当那套马甲收勒住纤细的柳腰,H罩杯的巨乳尺寸就分外惊人,马车震动一下,那两团雪白丰腴的硕乳波涛汹涌,彷佛随时都会裂衣弹出。

  “你……负责保护我们到华尔森林吗?”用这句话当开头,我尝试与天河雪琼攀谈。

  天河雪琼冷冷说话,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让我不好受,幸亏我不用一直忍受,因为不明就里的冷翎兰沉不住气,主动对天河雪琼试探,问她对前事有多少记忆,又为何以人类之身,居然在索蓝西亚与精灵共事?

  料想不到雷曼居然下了这种指令,他真是自信满满,不但把操控的人偶送到我这边来,还下达这种命令,一点都不怕被我找到破解之法,简直是狂妄得没边了。

  在与毒龙战斗之前的记忆,也只剩下在某个冰寒刺骨的雪山上苦修,无论刮风下雨,始终坚持不辍的印象,而且在这些模糊印象中,还感觉到附近有一个极恐怖的邪物,令人发寒的视线无时不刻地盯视而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冷翎兰轻推我一下,悄声表示雷曼果然阴险毒辣,当年天河雪琼在孤峰顶上清修,唯一接触到的人就是心剑神尼,雷曼颠倒黑白,故意让天河雪琼对恩师留下邪恶印象,很可能以后挑拨离间,令这对师徒翻脸成仇。

  天河雪琼说,她不晓得自己以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和毒龙战斗,但从她再有记忆开始,就是与雷曼在一起,她相信雷曼是救命恩人,更决定向雷曼效忠,守护这位救命恩人。

  冷翎兰用手肘顶了我一下,似是怪我问得太白痴,但作为此道的外行人,她不了解我真实的意图,是为了天河雪琼回答之前,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

  是什么道理不重要,但回答之前的短暂一顿,还有眼中的那抹茫然,显示“报救命之恩”不是理由,只是一道被输入的命令,说得明白一点,她以为自己是在报救命之恩,其实根本只是雷曼对她输入的一个卖命理由。

  我暗自盘算,发现冷翎兰双手紧握,正在压抑心中的冲动。猜测得出来,我这个妹妹尽管有勇有谋,却是直线条的个性,她应该很想直接对天河雪琼说出真相,让好友不再被歹人所利用,可惜这想法太不切实际,被洗脑兼精神控制的天河雪琼根本不会相信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抱歉,我……”

  我转过头去,我看见天河雪琼好好地坐在那里,脸上冰冷的表情未变,但胸口……那双瓜果似的豪硕巨乳,随着马车震荡,上下摇晃,在惊人的乳波巨浪中,我发现雪白如脂的肌肤上,慢慢沾着、溢出一些液体,越来越多,那股浓郁的甜香便是由这些液体中发出。

  “你……你这是……”

  以前阿雪每次运使完魔法,就会分泌奶水,使用的魔法越高等级,运用的魔力越大,隔天分泌出的奶水量就越多,总会不知不觉地打湿衣服,往往就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胸前两处迅速扩散的湿渍,而她自己要过半天才察觉,后来为了避免类似的出丑场面一再上演,每逢用完魔法的隔天,阿雪就在内衣里加上衬垫,吸收溢出的乳汁。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海总也太……太……”

  我常常觉得,易容改扮这种东西扮到最后,与其说是骗人,其实都是在骗自己,更别说冷翎兰的女扮男装非常粗糙,仅是用布条缠胸,绑起头发而已,这样要指望能长期瞒住外人,有很大成分要指望外人瞎了眼。

  “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变装天衣无缝?你长得太美,就算改为男装,看起来也不像是男人。”天河雪琼道:“更何况,你与身旁这个男人暧昧过来,暧昧过去,这还想瞒谁啊?”

  “你们两个每次对望的眼神都很诡异,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男人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男人的。”

  “还有,刚才他碰了一下你的手,你这么大反应,我不但肯定你是女人,更确定你心里对他一定有暧昧感觉。”

  “……妈、妈的……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么激动,你是被你老爸给强奸了吗?”

  “你这个人……关口闭口不是奸就是干,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就只有如此吗?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轻描淡写,我把这个斥责顶了回去,这种事情对我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我很清楚,在天河雪琼说人渣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消失已久的怒气。

  精灵是讲究自然的种族,重视生命,族中九成以上都是吃素,甚至连马也不骑。为了接待国宾,特别弄来了马车供我乘坐,但他们自己是不骑马的,几千人在原野上步行,速度当然受到限制,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没有半点精灵样子的大祭司柏南克,应该身为索蓝西亚圣职人员表率的他,完全无视信仰戒条,大刺刺地乘坐马车,大半天都在车里不露面。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事后都来向我询问,为何途中冷翎兰忽然破车而出,是否遭到敌人暗算,发生战斗?

  “啊?如此淫贱的偷袭?真是太下流了。”

  “不过,与你们同车的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女人要戳冷二公主的奶子?”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白家子弟们自行推测出他们的答案。冷翎兰后来与华更纱同行,避开不见我的面,让我有事想找她商量都找不到,看上去好像是在气我,但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却觉得她好像是不敢见我,躲了起来。

  今晚扎营休息时,我独自躺了好一会儿,胸口的伤势似愈未愈,间歇性发作时更是疼痛,我休息了个把时辰,还痛到额头见汗,这才把痛楚压了下去,但胸口一股沉闷的感觉却久久难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意外有人到访,是矮人族的和亲公主,不晓得来找我做什么。

  “怎么样?清醒了吗?”

  “特别跑来找我……是想要再做一次吗?”

  “嗯,是这样啊……”我拍拍身旁的椅垫,示意琳赛坐到身边来,琳赛疑惧地摇头,我笑着保证绝不会违反她的意愿碰她,琳赛这才稍微放下戒心,坐到我身旁来。

  “嗯,差很多呢。”琳赛大力点头,皱眉道:“吃了真爱以后,我应该是很爱你的,你做爱的技巧很好,我们结合的时候很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舒服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少了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药效过去,清醒以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很强烈,回想起来很不舒服。”

  “不知道。”

  “呃,这个……”

  “开处果然是最好的人生教育,琳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呢。既然你长大了,那是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说话了。”

  “是这样啊?那……真正的爱是什么呢?”

  一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的话怎会由我口中说出?我是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了,真爱这种东西,应该由法米特、夏洛堤这样的人来阐释,才有说服力,像我这种人……还是说干讲操比较合适吧。

  “拜托,那个鬼婆这辈子不可能爱过人,更不可能被人爱过,她这种人怎么会晓得什么是真爱?一个不晓得爱是什么的人,妄想做出有爱之感觉的药,那根本就是黑心商品,亏你还真的相信。”

  “早知道又怎样?真爱这种东西,本来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有人重视一瞬间的灿烂,有人在意永恒,像鬼婆那样的心理变态,可能把恋人做成标本就是她的真爱,我哪晓得你的真爱是什么?你看起来也满骚的,好端端的主动送上门想开处,谁知道你的真爱是不是一晚高潮七次?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能阻拦你尝试的权利?”

  “喂,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大家也算洞房花烛过,别这么无情,谋杀亲夫啊……”我笑道:“其实不干不知道,你的屁股虽然小,却弹力十足,皮肤也不错,要是以后想要再爽一遍,欢迎随时来找我,给我点好关照啊!”

  琳赛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这点倒是还挺小孩心性的,我本来想对她说,好好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荒唐。

  今天的我,真是太反常了,居然对琳赛说了那么多没意义的话,实在可笑,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让我这么多感慨?

  这句话在耳中回响,我觉得很是荒唐,用这种口气骂我的人从来不缺,骂得更狠的都所在多有,早已习惯的我,怎有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但若说没有影响,我又怎会为这句话而烦扰至今呢?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琳赛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迟疑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啦,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我是想要告诉你,有件事情华姊姊没对你说,还要我别告诉你喔。”

  “都不是,是……在华尔森林里头,应该是没有酒吧的。”

  我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脑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呃,什么?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这可不太对劲啊!”

  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会不对劲,崇尚朴素的精灵们虽不至于禁绝酒类,却也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开放狂饮,通常除了祭祀场合的饮酒外,寻常生活时,他们都是浅浅小酌,很难得听说精灵里头出现嗜酒如命的豪饮者,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开设酒吧了。

  如果琳赛只是单纯提出疑问,那我也会坚持想法,对她做出解释,但她说华更纱要她把这个问题瞒着,不能告诉我,那事情就百分百有问题了。

  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你回来了……是你?”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行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多事。”

  实话实说,不算刻意占人便宜,照理应该是没什么的,但想不到冷翎兰表情一变,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腕,力道奇大,强烈痛楚让我变了脸色,冷翎兰这才松手,却用一种很怪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这辈子,我……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哥哥的。”

  想不出来,我只有先去处理天河雪琼的问题,不料那边的情况更加棘手,我回到自己营帐时,冷翎兰已经先我一步而到,似是因为不放心天河雪琼的状况,特别过来探看。

  营帐内,天河雪琼一身白纱,正坐在地下绒毯上,浑身娇嫩肌肤在白纱衬托下更显欺霜赛雪,她身礼微向前倾,左手轻轻按在小方桌上,乌黑秀发直垂至裸露的肩膀,粉颈上束着一个红色的项圈。

  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上,出现了醉人的微笑,虽然营帐内无风,但高开叉的薄纱长裙却不住掀摆,使得性感的翘臀和两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尤其是当她扭动柳腰时,一双H罩杯的雪白乳瓜呼之欲出,如果说早上的黑色皮革是火辣冶艳,现在的白纱就是性感典雅,各有千秋,都是最动人的景致。

  “半夜来访,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早点休息了。”

  言语谦谨,但说话时候的眼神与口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了个想法,只是都觉得难以置信。

  “王子殿下的命令,就是我个人的意志,两者之间没有分别。”

  明知道责怪天河雪琼没有意义,明知道她也无辜,我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怒气,毒言以对,但她的回应更是惊人,听了我的话后,天河雪琼的手伸到胸口,一勾一拉,缠裹乳房的两条白纱滑落,圆滚滚的豪硕巨乳就这么袒露在我们眼前。

  惊人的说话与动作,实在很有震撼性,冷翎兰立刻采取行动,伸手过来想遮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天河雪琼的巨乳,但怒气冲冠的我却快了一步,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右手已经挥了出去。

  清脆的一下声响,震惊到现场的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倒不是说从没干过这种事,但在我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这么做是何时了。

  意外打了天河雪琼一耳光,在气愤之后,我的感觉是一阵难受,唯一念头就是抢上前去看看,但又想到天河雪琼的精神状态,这一掌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痛一下而已。

  天河雪琼低低说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蒙胧迷惘,像是失了神,不久,黯淡的双瞳再次有了神采,却不是之前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整个柔和许多,带着几分笑意,令我异常熟悉,心头为之大震。

  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我险些就一声“阿雪”叫了出来,那种善良而温和的眼神,无疑就是阿雪的眼眸,与之视线相触,我心中狂喜不已,暗忖难道那一巴掌起了意外效果,破除了雷曼的心神禁制,让被洗掉的记忆回复了吗?

  刹那间,眼神中流露出恐慌,接着就闭上,再睁开时已回复到天河雪琼的冰冷,但却没了原先的镇定,下一刻,天河雪琼不顾自己胸口的裸露,高速冲出营帐,落荒而逃,转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谁知道?她嘴里是叫师父,眼神却空洞蒙胧,这只是单纯在叫师父,不是叫我吧。”我随口胡谒道:“恐怕是记起前事,呼唤她师父心剑神尼救她吧。”

  冷翎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侧头凝思。我晓得,此刻冷翎兰有着与我相同的欢喜,刚才的动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雷曼的心灵控制绝非天衣无缝,只要我们找对方夫,是可以把天河雪琼回复原样的。

  冷翎兰对我不寻常的举动提出质疑,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但我略经思索,还是找了个过得去的答案。

  这个回答想想也是满烂的,但冷翎兰听完却有了异常的反应,唇边绽放笑靥,而且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愉悦微笑,就这么一笑,她的气质发生改变,彷佛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亮眼起来。

  冷翎兰说完话就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楚状况,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形。

  隔天我们继续赶路,被冷翎兰破坏的马车修复完毕,我、冷翎兰、天河雪琼三人同车,大祭司还是自己一个人坐那辆马车,听说他昨天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马车,换句话说,他在马车内已经一日一夜,从车厢偶尔传出的“砰砰”推炮声来看,这个老东西精力犹胜少年,好色程度更是让我拜服。

  (唔,不能太小看这个老头,他毕竟有一身精湛修为,该不会……他是趁这机会在练什么双修功法吧?)

  出于好奇,我进行打听,想知道大祭司和谁在马车里头,结果却出乎意料。

  “怎么?马车里头不只两个人吗?”

  冷翎兰道:“探听得到的结果,大祭司的那些随身侍童,个个相貌清秀,虽然依照规定,必须是男的,不过却有可能鱼目混珠,存在着一些扮男装的女童,还有……阖割的銮童。”

  我听了冷翎兰的话,想到马车内的大乱交情形,心中一动,差点就想脱掉裤子飞奔冲进去加入,但想想里头情形可能极度混乱,贸然杀过去,万一从搞人变成了被搞,状况就大大不妙。

  这些念头让我颇为兴奋,再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最近身边的事务太过繁重,原本是个浪荡子的我,已经很久没能够有这种贪图享乐的心情了。

  “唔,今天天气不怎么样啊,上路以后,雾好像越来越浓了……”

  不过,这一路上的雾气确实越来越浓,连带造成队伍的行进速度放慢,要不是有魔夫仪器引路,队伍很有可能迷航走失。

  身体感觉到不妥,我心生警兆,但问了冷翎兰,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我也只有把这份疑虑放下,思索一个刚刚想到的严重问题。

  是变回阿雪?还是变成最初的天河雪琼?这一点我殊无把握,人的大脑异常复杂,要把被洗掉的记忆还原,更是一件难以准确执行的任务,之前阿雪只是昏迷,把她救醒之后,百分百还是那个小狐女阿雪,但现在多了雷曼的搅和,状况彻底失控,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个阿雪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想落跑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之前答应白拉登的时候,签订契约,那个契约有魔法效应在内,要是违反契约,就算白拉登不亲自过来杀人,也有可能瞬间掉进地狱被火烤一千几百年……)

  “奇怪,我以前到索蓝西亚来,路上虽然都有碰到大雾,但规模没有这么大,持续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这块土地到底是怎么了?”

  “很阴森。”

  以冷翎兰的武功,要说感受到寒意,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事实。森林内湿气本重,加上大雾袭人,温度确实也是低,但冷翎兰的感觉我能体会,我们沿途所见的种种,透着诡异的气息。

  一群尖耳的精灵,趴在银白色的树木上,半探出头来,整个身影在浓雾缭绕下忽隐忽现,碧蓝色的眼瞳,幽幽地发着光……心泛幕景象不管让谁来看,都会觉得是阴森森。

  这情形的护生恐非三五日内,该有一段颇长的时间了,我在境外全没得到消息,国际上也一无所知,我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阴谋气息,就像伊斯塔爆发无头骑士之祸那样的感觉。

  短短一天之内,连续三起,都是忽然出来攻击部队,或是袭击大祭司所在的马车,或是直接杀入阵中,寻找雷曼的所在。前后三批人马,为数不多,实力也算不上精强,很快就被消灭与制服,但这三批人马彼此之间并无关系,纯粹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而行动,都想要替下野失踪的伦斐尔王子复仇雪恨。

  冷翎兰似是刻意说这个来刺激天河雪琼,但天河雪琼并无反应,也不晓得是不受挑拨,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一条凝土而成的巨蟒窜出,咬住了那个御前武卫,土蟒的力量虽然不强,却是蕴含剧毒,别说被咬中,就算沾碰到都会中毒,那名武卫的行动受制,力量也被减弱三分,极速旋转的锋锐黑色光轮在此时飘至,轻而易举斩下他的首级。

  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受到震惊的,过往的天河雪琼出手会否如此狠辣呢?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出身名门正派,应该不至于太草菅人命吧?其实冷翎兰自己也常在她认为有需要的时候,拔刀就砍人,算算死亡人数,也算得上杀人如麻,没必要这样感叹。

第五话 华尔森林 国王新衣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桩奇事,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当这趟旅程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脚踏在华尔森林的土地上,前方是一大群精灵恭敬列队,敲锣打鼓,欢迎我这个不知道屠杀多少他们同胞的仇敌到来。

  之前初访巴格达时,也是大队人马欢迎,但以排场而论,可比现在差得远了,居然连国内的王公贵族都一起出迎,如此大的面子,恐怕连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或是心禅大师都享受不到,更别说是我这样的三流角色了。

  “不……不可能……索蓝西亚怎么会这样一副德性?”

  然而,此刻那些列队欢迎我的人,不只是出来排队,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我欢欣鼓舞地挥手,仿佛我不是他们的血债仇敌,是他们诚心恭迎的超级贵客,这种事……怎么有可能了?

  “还有,最荒唐的一点……这里真的是索蓝西亚吗?精灵举行仪式应该肃穆庄重,现在这种嘉年华会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若是这一切不是作梦,那么,精灵想要打破沉闷的祖规,学习人类文化,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解释,因为在璀璨的烟火盛亮于天空后,森林中走出一队长相清秀,身穿美丽彩衣的精灵女童,年纪都很小,脸上挂着童稚的微笑,手舞足蹈,踏着轻快的步子出来,蹦蹦跳跳。

  没有镜子,但在听到孩子们热情喊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我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欢迎欢迎,荣誉欢迎。”

  “欢迎伟大的军神、天上的明星、地上的舵手,法~~雷尔将军~~”

  要是索蓝西亚真想学习人类文化,那么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学习失败的象征。

  可是,逼不懂得说谎的小孩子作违心之举,这种行为不仅卑劣,而且……作这种事的人一定很没自信,才需要搞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事来建立信心,说不定平时在床上都是阳痿的,才需要靠孩童的欢呼来维持自尊,像冷弃基那个废人就最喜欢搞这一套,听完幼童的欢呼后顺便把人带到后宫去,再听另一种呼声。

  “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大祭司一面从容不迫地系衣带,一面向我比大拇指,表示我赠送给他的美人确实是上品,令他非常享受。

  我疑惑提问,但马上省悟,大祭司这个好色老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能够让他不搞女人,下来做点正事的理由,一个是雷曼,一个就是当今索蓝西亚王葛林斯,依照这场面来看,自然是葛林斯王要出来了。

  大祭司说得严重,我暗忖葛林斯王与大祭司厮混多年,一丘之貉,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人家地头上不好得罪,便与冷翎兰一同凝神倾听。

  “哦,还以为有什么呢,拍马屁嘛,这种事情小意思,但为什么一定要夸衣服呢?通常拍国王马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有效果,夸衣服好看这未免没创意也没意义吧?”

  一向无耻的大祭司,这次居然把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妙,脑里更忽然想到一个古老的故事。

  还不能肯定这荒唐念头会否成真,这时,震耳乐声忽然一停,周围一片寂静,紧接着,欢呼声再次爆起,我循声望去,只见森林入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高贵气派,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空中,凭靠魔法力量维持着。

  对于这位精灵国王,我过去所知不多,现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很具有王者之风的领导人。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本以为葛林斯王纵情酒色,身体就算没被淘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肌肉壮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一看便知是经过日积月累锻炼,蕴含着强盛的精气与力量,不可小觑。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但与眼前的另一个显着问题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从葛林斯王现身的那一刻起,冷翎兰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为这个超级猛男国王的肌肉实在惊人,而为什么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位猛男的肌肉惊人呢?

  我们都算是见多识广,看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但堂堂一国之君,而且还是索蓝西亚这样一个当世强国之主,竟然当着国民的面溜鸟裸走,表情还这么怡然自得,甚至说得上洋洋得意,这种事情真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啊。

  “这位就是约翰·法雷尔吗?朕听过你名声很久了……”

  像是一位声乐家,葛林斯王的声音可以用浑厚来形容,给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弃基,葛林斯王无疑是更有王者风范。只不过,论起怪癖……这两位国王倒是很有得拼。

  葛林斯王的问题,真是让我难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预先提点,我怎样都无法这么快就从容应付。

  谄媚的屁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尽量说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装?但从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断,他非常满意我的评价。

  葛林斯王笑意甚欢,但我看见旁边的冷翎兰,正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话“国王的新衣”居然有现实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现在不好说葛林斯王是智或愚,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个平常不看人类童话的精灵。

  葛林斯王牵着我的手,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无数精灵臣民一起发声欢呼,在这一瞬间,我真是觉得荒谬绝伦。

  如果说在本国被当成伟人是种荒唐,那我到了敌国,还被奉为上宾,这种事情该怎么看?我杀了他们的父亲兄弟,奸了他们的妻女,还把他们的亲友卖为奴隶,这些精灵都没感觉的吗?他们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甚至拍手欢呼?

  “这些精灵难道疯了不成?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胞,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怎么会这么欢迎你?”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冷翎兰一愣,也晓得我无言以对,便沉默下来,四下顾盼,专心观察华尔森林中的一切。

  单单只凭这些巨木,就是再好的建筑技术,也没法盖那么多的房舍屋间,供所有精灵居住,但如果配合魔法技术,那就是另一回事。精灵在魔法文化方面的水平,独步当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术更是人类远远不及,华尔森林里长满成千上万的参天巨木,这些巨木树种特殊,生长时更被精灵们导引自然能量入内,供为成长养分,这才能生长得如此巨硕,远超寻常人类世界的树木。

  悬浮法阵无形无影,支撑住精灵们所居住的房舍,更让精灵们可以在法阵所维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担心从高处摔下。

  种种不同颜色的光亮,在茂林繁叶中增添色彩,仿佛无数宝石散布林间,闪闪发光,比起人类世界的灯火,别有一种宁静的美丽。

  华尔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宫,由五棵巨大的树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规模都远逾平常,足足数十尺的直径,巨大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生物,躯干部份已经晶石化,璀璨发亮,时而冰蓝、时而雪银,瑰丽无方。

  “不得了,这哪里是王宫?根本就是要塞或神殿嘛……”

  在精灵的历史上,不晓得有多少人类曾造访华尔森林,但在这些人类之中,我应该是最被盛大欢迎的一个。

  进入宫殿之后,盛大的筵席立刻摆开,葛林斯王以国宴招待我,筵席间的种种热闹自不待言,葛林斯王还拍手招出了宫廷的舞姬来献艺。

  那些容貌秀美、举止典雅的精灵少女,颈项、腰间都挂着沉重金饰,手舞足蹈,摆动着曼妙的肢体,裙摆只勉强遮住屁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环外,别无旁物,当她们随着音乐踢腿,那一瞬间的性感,冶艳迷人。

  这些精灵幼女的肌肤雪白,容颜姣好,看得出长大以后定是美人,其中有部份还很面熟,好像是刚才在森林入口处喊欢迎口号的。她们手拿小鼓,身上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尽管看不到重点,稚嫩的曲线却一览无遗,当她们载歌载舞,用力地摇动雪白小屁股时,我听到葛林斯王的大声鼓掌。

  葛林斯王看着我,大笑道:“小孩子应该是要这样用的嘛!约翰卿,你淫乱之名天下无双,大地上的人类闻名丧胆,等会儿你从她们里头挑几个侍寝,这是朕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喔,哈哈哈。”

  有歌有舞,酒更是理所必然的东西,葛林斯王有了几分酒兴,开始对席上臣子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其实以我在大地上的知名度,算得上臭名远扬,就算不多做介绍,这些精灵也听过我的劣迹,可是看葛林斯王开启透明大萤幕,配合实际的图片、图表,把我过往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一一详细道来,每说一件事就要臣民们大声鼓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子算是表扬,还是当众羞辱。

  当葛林斯王来与我干杯,低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时,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想他大概是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侍寝,而我无心于此,只是简单表示对索蓝西亚的酒吧有兴趣,希望能去本地的酒吧看一看。

  葛林斯王惊呼一声,声音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令我想要刻意低调的企图破灭,但倒过来想想,白拉登与雷曼各有不可告人的图谋,我算也没他们算得精,与其这么盲从到底,现在发生点意外变化也不错,说不定反而能打乱计算。

  “约翰卿你果然了得,本来我就为你预备了这行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提出,不愧是能够看到朕之新衣的智者、贤才,确实没有令朕失望。”

  “不用着急,今晚大家先开怀痛饮,你来到索蓝西亚,就接受朕的款待,待你将重要技术教授于朕,造福我国后,自然会为你安排观光行程,届时别说是参观,就算你喜欢想要长住都没问题。”

  疲惫了一天,任谁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但当我躺在房里正要闭眼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发现在外头的人正是碧安卡。

  碧安卡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雷曼,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我就这么跑去见他,怎么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不过心里盘算一下,应该没那么快就到翻脸动手的情况,再加上确实有需要再见他一面,便跟随着碧安卡一同前去。

  木车在无数巨木之间行走,穿枝过叶,距离我们所被安排的驿馆越来越远,甚至离开了森林中心部位的“闹区”,眼见周围渐渐荒凉寂静,少有人声,我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碧安卡不是来接我去见人,而是要把我带去僻静所在干掉?说起来是不太合理,但雷曼又不是我孙子,他要干什么我也推测不准的。

第六话 知己难寻 对酒当歌

  这处大地裂缝的入口甚宽,内部却深不见底,看上去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并不会特别显眼,这是我最初的想法,直至我相碧安卡走了十几步,进入这道裂缝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不管是魔索还是锁链,都蕴含着强大魔力,封锁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不让外人察觉洞窟内的情况。一个地方需要施布下如此结界,就代表这里有些不欲外人知道的事,难道这是什么索蓝西亚的秘密禁地?

  寻常的机密所在,设下多重结界确保机密,这种作法不算稀奇,我也见得多了,但要说另外加上这种防能量冲击的功能,那就极为罕见。

  那什么地方会造成这么强大的爆炸?我想研究高等魔法的场所会是一个,那种程度的魔法实验,动辄牵涉到庞大的能量转移,稍有闪失,就是毁灭性的爆炸,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来进行。

  深入洞窟,内中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空间,四壁俱是岩石,有环状阶梯往下旋绕,大概有个十几层的深度,中央被空了出来,四面设了许多支架,原本好像是用来支撑什么,但现在却没了。

  整个空间里没有看到别人,除了我与碧安卡,就只有雷曼一人,站在我身前十数尺处,负手傲立。

  “那要问你了,我是奉命而行,要带你到这里来观光。”

  不知道此处是研究什么,但我没有感应到太强的能量波动,从这情形来看,不管这里以前是研究些什么,现在不是早已完成,就是已告暂停,但周边的魔法防护如此高等级,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研究场所。

  “大祭司交代,你来索蓝西亚的目的是想来看末日战龙,要我第一时间处理,为你安排这个观光行程。”

  “我时间有限,废话全部省下。”雷曼道:“听说你对末日战龙有兴趣,你是想要占有?还是想要破坏?”

  我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即使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也不可能当着雷曼的面说出,以目前的情况,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只会是一场笑话,知道是笑话还当着人家面讲出来……我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当搞笑艺人的。

  这句话说完,雷曼侧过身子,我这才看到他身后有张小桌,桌上摆了几个白玉酒壶,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开,还有一个喝光的斜倒在桌上,显然在我到来之前,这位王子殿下正独自小酌。

  (不过……好像也有这可能,大叔说过,我对那种心理变态的人物很有吸引力,所以心剑神尼对我有好感,外公和我一相认就很亲热,连黑龙王都把两个女儿给我干……这个精灵王子似乎把我当同路人,唔,他平常大概没有朋友吧。)

  “呃……哪里有趣?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你们这些大人物该不会真的当我是小丑吧?”

  “嘿,在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光怪陆离,有些连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手底下的那些情报员又接触不到事实真相,你怎么确定你了解得没错?”

  雷曼平淡说话,如遭五雷轰顶的我只想对不良中年说一句“干你娘”,有这么好的捞钱管道,居然没通知我一声,还是让我从敌人的口中得知,实在太没有天良。

  “你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价值。身为法雷尔家的继承人,可能没什么了不起。但从母系来说,在凤凰天女失踪,又没有诞下女性继承人的此刻,你是凤凰血唯一而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你才能够开启那些限定的凤凰族机关,更别说你是法米特的淫术魔法传人,当得上奇货可居这四字考语啊。”

  “凤凰族的机关?除了失落的凤凰岛以外,哪还有什么别的机关?你一个精灵王子,难道也对凤凰岛有兴趣?”

  “这个……你要怎么理解,我是管不到,但还是希望你下次要这么想的时候,先与我商量一声。”

  那个猛男国王热烈款待我,除了想要我传授他房中术之外,好像还打算把房中术广传于索蓝西亚,造福所有国民,让每个精灵都变成真正的男人。

  (呃……不妙,怎么想着想着,连我都兴奋起来了……)

  “我有一个亲戚,本来我希望能够与他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雷曼的亲戚……除了葛林斯王、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王子之外,就只有伦斐尔一个,至于碧安卡这一类的便宜亲戚,我想雷曼应该不会与她共有什么梦想吧?

  白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白眼,雷曼看了我一眼,道:“但没想到,他心怀叵测,假意与我相处和善,却暗中策划,算计于我。”

  “我中了暗算,身负重伤,力量大减,但无论遭逢什么样的逆境,我绝不会被打倒,就算摔落地狱之底,我也必将奋起,完成我的至高理想。”

  自古帝王将相,枭雄霸主,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席卷天下,虽然都是为了一己的理想,不过理想基本上就是对权欲的野心,只有我眼前这位精灵王子,他孜孜不借,卧薪尝胆,苦心孤诣地想要实现一己理想,贯彻男尊女卑之道,让天下女子为犬为奴,如此坚毅不摇的革命精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慈航静殿有个心剑神尼,阿里布达有我家的变态老爸,这两个人都有巨大影响力,变态老爸甚至有恐怖的军事力,而且这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绝非善男信女、爱好和平人士,若是雷曼与他们两人同盟,形成的力量会比当日黑龙会更强大,可能花个十几年……不,短短数年之内,就能统一大地,把这里化为一个变态世界了。

  (这样说来,应该要感谢伦斐尔了,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暗算这怪物,多年来一直压制他,不但索蓝西亚沉沦,整个大地都要完蛋。)

  “我不敢这么想,可是……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报仇,干掉你那亲戚?”

  “自然不是,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了。”

  “酒吧?”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等待已久的事终于到了面前来:“索蓝西亚好像没有酒吧,你所谓的酒吧是……”

  雷曼说得严肃,却是不肯详加解释,我知道有问题,但问也没用,只有改问另一个关键题。

  “没什么特别意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末日战龙,没这可能,但如果你是想来摧毁末日战龙的,那更不可能,就算你找齐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也不可能了。”

  “哈,你本事再大,又怎么摧毁一个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无视于我的愕然,雷曼冷笑道:“之前伦斐尔发难偷袭,尽管他被击退,但他一现身就摧爆了战龙的外壳,内部本就尚未完工,也在爆炸中损毁,现在连重建都不晓得该怎么建,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

  (……问题是,这话是说真的吗?要是末日战龙仍然存在……)

  “承谐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雷曼很不耐烦地挥手,看来是很讨厌这个话题,或许是因为个人洁癖,不喜欢谈到和女人有关的事物吧。

  “如果好色就是你的原动力,那我奉劝你还是快点把事情做完,届时我不但把那个女人还给你,还可以另外送你几个美女,买一送多,很划算。”

  但雷曼对碧安卡视若敝屣,压根就看不起手中的这件人形工具,每次提到,都是一种极为鄙夷的口吻,这不能不说是碧安卡的悲哀。

  我把会见雷曼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碧安卡来找我的时候,冷翎兰住在我隔壁,以她的武功,照理说早就应该察觉到,又怎会没有反应?

  “你跟着碧安卡走的那时候……我这边有个意外访客……”

  “她找我是为了……算了,不想说……”

  冷翎兰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一脚就把这种“采花贼”踹飞屋外,管他死不死,但黛媚丝身分特殊,冷翎兰出手有顾忌,多半是把人的穴道点住罚站,维持安全距离来讲话。

  “别说得好像你没碰过一样,据我所知,也有很多女人半夜偷到你床上。”

  想想还真是一段不寒而栗的岁月,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半夜惊醒看不到奶瓶与奶嘴,就看到一对白晃晃的奶子……没错,就是一对奶子,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我们家的一群变态老仆人,杀人都不会杀得完完整整,身首分离是起码条件,腰斩、碎尸之类的肢解花招不在话下,搞不好兴致来了,直接将受害者生吞活剥,现场给分食下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其中几位当年有过前科。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后来有月樱的照顾,我能不能正常的成长实在很难说,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上身心健全就是了。

  “有,虽然晚了些,不过她解了我们一个困惑,让你还来得及做点准备。”

  冷翎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尤其是听完了她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骂,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当初我问大祭司关于等待酒吧的情况,大祭司一问三不知的窘样,绝对是装傻,事实真相既是如此,难怪他不肯坦白说出。

  前程凶险,我也不敢逞无畏的英雄气概,说什么不要人陪,是好汉就单独去闯,当下只有点头称谢。

  一被问到身体状况,冷翎兰的表情立变,把话题一转,道:“琳赛刚刚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就没有拦。”

  没有再说什么,我忽然发现窗外的天色一下子亮起来,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已快要过去,天已拂晓,而我要面对的考验也将来临了。

  “我记得……东海反抗军邀请大地上正道各势力,共同对黑龙会余孽发动攻击,好像就是这两天了吧?”

  很难解释是为什么。但这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思念起某人。虽然,大家此刻的关系已是决裂,再难像从前一样,可是听到她要面临重大战役,可能还是人生中的重要关头,还是会为她感到几分担忧。

  冷翎兰看穿了我的心思,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份担忧实属多余,眼见出发的时刻将到,冷翎兰开口告辞,留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如果回答得出来,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有时候我也常常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但真要说又讲不出来……很可笑吧?”

  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是那种心情不好的心痛,是真的胸口剧烈疼痛,我知道这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要出声呼救,伹口中只能发出“荷荷”呼喘,竟是没法出声求援。

  (他妈的,鬼婆这个庸医,还说什么没事,摆明就有天大的事……)

  也不晓得痛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我觉得痛楚减轻,睁开眼来,却看到自己胸口绽放着一缕五色彩光,逐渐凝结成形。

  那么……会是什么人要传这东西给我呢?

第七话 初入大狱 拖泥带水

  这是很鸟的故事,不过我在人类世界也听过类似的东西,大体上都是顺道藉此夸耀族中领袖的智慧与圣明,让族人小心谨慎地使用有害之物,其实这些说了半天都是屁话,烟也好,酒也罢,真要是那么有害,那就禁绝不用啊,用得着这么流传下来,祸延子孙吗?什么长老、领导那么英明,说到最后,他自己还不是照样喝了?

  故老传闻,某个精灵王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本来是精灵一族当时倍受期待的英明继承者,但偏偏有一个缺点,就是爱喝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大错铸成,精灵王子醒来之后,看到一地的艳尸,还有他老爸的碎尸,精神上大受打击,如果他因此愧疚自尽,那倒还好一点,可是他大受打击之下,居然陷入半疯癫状况,冲出来见人就杀,把几名他的兄弟姐妹全给干掉。

  自从这件惨案之后,王子就被关禁闭,直至老死,而饮酒要有节制的规条,更成为所有精灵不敢轻犯的大事。这桩已经太久太久的古老往事,本来与我没有关系,无奈精灵在这件事情后,有了一个传统。

  从此以后,精灵们再也不在领地内开设公开饮酒的店铺,酒吧这个名词,在精灵语中的等义词就是监狱。如果我事先了解这个传说,很多事情就可以预先应变,不过虽然迟了一点,但昨晚从冷翎兰口中得知真相,也让我此刻得以镇定平静,面不改色地站在这所大监狱的门前。

  不单单只是规模最大,历史也最为悠久,位于千万吨岩盘的掩蔽下,使用时间已将近千年,光是站在那两扇大铁门口,就能感受到门后的幽幽怨气,像这种累积近千年血怨的不祥所在,都需要以特殊的咒术封锁、消弭怨气,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产生问题,因此大铁门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雷曼要我带信给这里的负责人,换句话说,就是监狱的典狱长,那封信我同样也偷看了,还是白纸一张,如果说这些大人物不是忽然流行起寄白纸信,那么就同样是魔法信笺,只有目标人物能阅读到内容。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国王陛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他是打算对所有国民一视同仁,你在宫内传授房中术完毕后,也委托你到此地,传授此地国民房中术密技,绝对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对你搞报复还是什么东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该相信老哥哥我啊!”

  这个浑帐色老头,只顾着性交与吃饭,甚至还把性交当成吃饭,昨天我们来到华尔森林以后,他就消失不见,连在王宫中的那场国宴都没出席,听说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慰劳、照顾那些一段时间未见的美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搞得太过激烈,弄到精涸腰痛,跑来找我拿强精药,恐怕这两天都找不到他。

  “祭司老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既然只是要我到这边来传授房中术,作学术交流,那你陪我一起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你一天到晚在国民面前群交、打野炮,从没顾忌过名声不好听,现在进个监狱都推三阻四,这个理由实在太烂,我信不过耶,怎么办?”

  看大祭司说得慌乱,我故意抬高声音:“哦,怎么我到里头会有危险吗?”

  要是我真相信这种随口说说,十有九成没法活着出来,现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着跟在大祭司的背后,与冷翎兰一同进入这座监狱。

  人类盖监狱,大概都是通风不良的砖房,精灵这边似乎因为偏好自然,什么见不得人的建筑物都是地下洞窟,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潮湿阴冷,光线昏暗,走在狭窄的狱中道路上,隐隐约约,除了风声之外,似乎听见无数的哭号声,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诅咒。

  我望向身边的冷翎兰,发现她目光直视前方,耳朵注意着周遭动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看似不经意的每个小动作,都蕴含着随时可爆发的猛烈劲道,处于最佳状态。

  我知道冷翎兰见惯腥风血雨,不会把这种场面当回事,而我自己同样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里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监狱,难道比得过巴格达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说会被这吓倒,那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奇怪,我在怕什么东西?这不是什么好预感啊。)

  “嘿,兄弟,有什么事情都不用怕了,看这情况,老哥哥还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别人把咱们给黑了,老实告诉你,以前女人不够,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时候,哥哥我还会偷偷来监狱里搞女人,后来典狱长换了现在这个,大家不熟,就不好搞这勾当,但看他毕恭毕敬的,说不定今后可以……”

  我没让大祭司再说下去,打量两眼这个典狱长,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是个精灵中很少见的肌肉男,手脚上长着粗硕的黑毛,虽是精灵,看来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这里当典狱长不算委屈了。

  这种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根据过往经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后头从来没有什么好事,这是我痛苦的经验谈,过去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个,每次被她这样看过以后,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会掉下来。

  “千万不要这么夸我,我这个人会得意忘形的,而且,夸归夸,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写了什么?”

  重宝?神器?

  只是,没等我开口询问,那个一脸兴奋的典狱长就叱喝属下让路,领着我们出去,朝监狱的深处而行。

  最后影响决定的,是冷翎兰的判断,她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看一看敌人有何企图,也好不白走这一趟。

  话虽如此,我终究没有反对,理由很多,但在我跟着典狱长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后,我想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大监狱,那种危机警兆变成了另一种讯息,与我灵魂结合的淫神兽渐渐苏醒、骚动,告诉我在前头有某样危险的东西,而且此物还与淫术魔法有关。

  我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拉登和雷曼为何要让我送东西到这座监狱来?他们当然是有某种目的,但为何都找上我?有什么理由非我不可呢?这件事我想过许多次,未得解答,如今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是因为我身为法米特的传人,甚至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传人,才被他们看上。

  典狱长带我们所走的路,就是不断地往下行,多数时候是阶梯,我不晓得我们已经在地下多少层,但整个温度已从原本的湿冷冰凉,开始变得湿热难耐,大祭司似乎觉得情形不对,开始提议要我回头。

  “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兄弟你一个人独吞,老哥哥我也没份拿,好像不用陪你这么一直走下去吧?说来也怪,我是索蓝西亚人祭司耶,照理说国内有什么神器异宝都要通报神殿的,怎么我不知道这所监狱里藏了东西?”

  我没好气地回答一句,大祭司听到雷曼的名字,就收起了抱怨,这时典狱长停下脚步,目的地已到,前方只见两扇极大的石门,因为太过厚实,后头什么声音都传不过来。

  “法雷尔将军,请您进去取出神器吧。”

  “呵呵,您真是爱说笑……”

  “是吗?那就很抱歉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不劳而获的。”

  这种小阵仗是吓不到人,我们早知有这批人跟在后头,如果真要提防他们出手,根本不会让他们拿出武器来,现在虽然让他们摆出架式,但起码也有十种以上的应变方法,瞬间把他们摆平,所以根本算不上威胁。

  侧转过头,我看到冷翎兰的眼睛,那是一双跃跃欲试的眼神,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但是……就算决定要去闯关,好歹也该买个保险,起码多带点东西进去,提高生存机率,这也是不错的……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我见多了,但白目到这种程度的极品,我真是只能写个服字,大祭司对我的义气评价高得远超事实,以为我只是假装要掳他为人质,这真让我哭笑不得,幸好……或者该说不幸,典狱长的严肃表情不变,原本看到大祭司还甚为恭谨的他,现在居然不管大祭司的生死。

  “哦?哪怕是折损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也在所不惜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确定不再想想看?”

  “是吗?雷曼可真是想得周到,送我见阎王还带个垫背的一起上路啊。”

  “你就替我多谢王子殿下的好意,贵国的首席术者,我接收了,反正这关我确实也想闯闯,但我有个要求,请阁下务必替我完成,否则我先干掉大祭司,再不顾一切杀出去,大家一拍两散。”

  “我要见你们监狱里,有一位叫做银芽的女士,请帮我找到她,我通过考验后就会来找人。”

  典狱长斩钉载铁地答应,看那架势,倒还是个言出如山的守信人,我笑了笑,无视柏南克的连声哀嚎,拖着他一起进入石门。

  ※※※※

  “哈哈,不错的经验谈,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戒色?或者从此不再吃壮阳药了?”

  “……你屌,大家这次若是活着出去,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道:“运气不错,没有一进来马上碰到机关或怪兽。”

  在追迹者的世界,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我有点好奇,向来只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冷翎兰,有多少闯迷宫、破机关的经验?听说在慈航静殿的地下,为了训练门徒,也盖了几座大型迷宫法阵,冷翎兰要是有过类似经验,此行便大大有利于我们。

  我们走在黑暗空间里,没有人敢轻忽大意,大祭司更是精神紧绷,步步为营,说来也好笑,这老鬼是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如果不是因为好色贪淫、怠忽职守,他应该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者,更该清楚这处空间的试炼到底是什么,不至于让大家一无所知,心里七上八下。

  人生……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走在茫茫未知的道路上,要防敌人、防四周环境,也要提防那些所谓的“同伴”,如果想要退出不玩,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杀了断。

  (要命!不会在这种时候旧伤复发吧,要是忽然重伤倒下,别说第七级力量,就算第九级力量也只是屁了。)

  叫的人是大祭司,由于他就站在我身旁,这一下叫的声音着实不小,震耳生疼,伹除了音量惊人,这声嚷叫中竟是充满惊惶、恐怖,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喂,祭司老兄,你……”

  同伴离奇少了一个,我发现不妙,那个莫名其妙的试验可能已经开始,连忙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身影模糊黯淡,周围的“黑暗”面积似乎瞬间变大,将光明吞食,令我们陷入不利的处境。

  我叫了一声,冷翎兰应该听得见,但却没有丝毫回应,我晓得她那边定然出了不寻常的状况,举步往那边跑去,却突然听见后头有人叫唤。

  闻声刹那,周身剧震,我不能自制地回转过头,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发光,尽管有些模糊,但却是我这辈子部不会忘记的熟悉轮廓。

  最本能也最直接的冲动,我大喜欲狂,朝着阿雪的方向快步跑去。奔跑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但在心中狂喜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感觉,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我只是全力跑着,想要早一秒到那个美丽的小狐女身边,看清楚她的样子。

  尤其是……狐尾、狐耳,还有手上与腿上的雪白狐毛,这些都清楚证明,眼前这个笑得有若阳光灿烂的美丽狐女,就是阿雪。

第八话 冷血波士 恶性裁员

  如果不是碰到阿雪,我自己也不知道压力有这么大,在抱着阿雪的这一刻,我满心喜悦,好像整个人掉入一团蜜糖,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如此轻松过。

  H罩杯的豪硕乳球,想要一手掌握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五指尽力伸张,也只能半捧着抓攫,无法真正把奶子抓牢在掌心。然而,五指稍微施力,白嫩而柔软的乳球,像是一块软呼呼的布丁,随着我的抓攫变化出各种形状,耳里更听见美人的不住矫呼,感觉真像是上了天堂。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少了裤子的遮掩,会露出来的东西当然就跑了山来,我一下子有点意会不过来,还想把裤子再拉起来穿好,但这动作却被阿雪阻止。

  “呃,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我说过是在没别人的时候才这么做吧?”

  阿雪很无辜地说着,我茫然望向四周,发觉四面八方尽是黑暗,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东西也不存在,就只有我们一男一女,孤零零地存在于这黑暗世界。

  阿雪蹲跪在地上,用陶醉眼神看着我的肉茎,纤细的玉手伸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居高临下,那一双圆滚滚的雪白肉球,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两团雪肉互相推挤,幻化出动人的波光,特别是那种雪一般嫩的白皙细致,让人份外想要去蹂躏、玷污这对奶瓜。

  “如果是师父的话……可以唷!”

  阿雪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么地用力,那么地深入,熟练的口技正是我过往严苛训练之成绩,我又是舒爽,又是得意,甚至忍不住闷哼起来。

  “……嗯……嗯……嗯……”

  怪异的是,轰然之声并非就此一响,而是如同天崩地裂,霹雳大作,在我耳边连响不绝,偏偏阿雪有若未闻,持续她的吹吮动作,虽然仍是性感火辣,但看起来整个感觉就是不对劲。

  为什么神器会在这时候作响?是要提示我什么危机吗?我爽成这样,会有什么危机?

  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淫神兽的蠢动,让整个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但见到阿雪的那一刻,喜乐之余,什么头疼都烟消云散。这种事……合情不合理,阿雪的微笑再怎么激励人心,也不可能安抚淫神兽的骚动,那么……答案就很清楚了。

  这场试验的进行方式,赫然是以精神攻击的方法来进行,不考验肉体的坚强,直攻人心灵的破绽,实在是很厉害。我不是心灵修行方面的高手,但对于这一类的东西,我确实比一般人更有抵抗力,这并非是我天赋异禀,而是平常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总爱玩这一套,每次都在幻境空间里耍我,长期这么玩下来,我对各种精神攻击有了相当的抵抗力。

  无论如何,只要能清醒过来,后头的事情就很好办,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阿雪凝视着我,表情一派纯真,不解我为什么没了欲火,没再享受她的侍奉,我也不多说,将阿雪扶了起来,轻轻道:“谢谢,你做得非常好,真的很好了……可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还有太多事等我去做,真实的你还在外头等我,我必须……”

  听到我的话,阿雪蓦地抬起头,整个表情变得截然不同,我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表情,因为她眼中瞬间漆黑一片,无瞳无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物,倒似某种邪恶至极的灵体。

  可以肯定的是,在阿雪抬起头之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晓得了,因为在那之后的记忆全都变得模模糊糊,记不得半点清晰的事物。那个控制着这场试验,发动精神攻击的人或者物,实在是很厉害,居然在攻击完毕,敌人尝试要逃脱时,还能够把攻击的内容给删除,让人不复记忆,以后还有命来挑战时,仍是只得再败一次。

  我想着这些事,自己却也很清楚,要不是贤者手环的示警,我就算没在精神幻境中被干掉,也会永困于其内,没有苏醒的一天,下次再来挑战,是否仍有如此好运,实在很难说,当然,现在的我也算不上好运就是了。

  明显的事实,我正躺在岩石地上,周身疼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砸碎,又狠狠辗过几遍,口鼻之间尽是温热、腥臭的气味,也不晓得呕了多少血,伤得不轻。

  另一方面,我会落到这种处境,那我的两名同伴目前会是什么状况,也就不难想像了。

  换句话说,现在想靠同伴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了。身体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但我是不是有些什么其他办法可用呢?

  我想要召唤地狱淫神,但咒文唱颂出来,竟是毫无反应,我讶异地发现目前的自己不能召唤地狱淫神,这处空间可能具有封锁淫术魔法的功能,求生只得另寻他法。

  寻找同伴是首要任务,就算找不到大祭司,起码也得先把冷翎兰找出来,而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工作,我才侧耳倾听几秒,就听见黑暗中的剧烈喘息、撞击之声,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我相信那定是冷翎兰。

  是否幻觉,我判断不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就算是幻境,我也不晓得突破幻境的条件是什么,着实头痛。

  “喂,醒醒啊,是我啊!”

  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视力渐渐能适应,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但要应付眼前乱局却嫌不足,我想要弄点照明的装备,先后从怀中取出火摺与魔法石,可是这两种照明工具所放出的光,却迅速被“黑暗”给压迫、吞噬,在熄灭之后,就连工具本身都被损坏。

  想起大祭司的作法,我很想依样模仿,却晓得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哪怕是胡乱放个火球出来,都可能引起反效果。

  之前召唤地狱淫神失败,淫术魔法看似被彻底封锁,但是当我运聚魔力,召唤较低等级的淫精灵,召唤却得到了成功,几十只淫精灵在黑暗中凭空出现,点点红色火芒照亮四周,让我看清楚所在的环境。

  冷翎兰……这个平素威风凛凛的女战神,这时英武尽失,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身体激烈地抽搐着,面容扭曲,仿佛正陷入一场恐怖的恶梦,喉间荷荷出声,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我很想就这么把人丢下不管,看看她稍后会否自行转醒,无奈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正常状况下,陷入精神攻击的人不可能自行苏醒,更何况我嗅到冷翎兰身上的血腥气味,她身上已然有伤,若情况再这么恶化下去,送掉小命只是早晚的事。

  用手抓住或按住她,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冷翎兰的手脚挥动,都已经催上了力量,我一旦靠近被扯入,立刻就会被拆骨粉身,更别说把她按住;用迷药也不行,她本来就已经不醒人事,我怎么把一个已昏迷的女人再迷倒?

  “专业人士,靠你了。”我开始吟诵咒文:“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

  “冲锋!给我搞定她!”

  单从战力上说,这些淫兽没有痛觉,又是单纯的肉块聚合体,受创了还有相当的速愈效能,身上几十只触手同时挥动,犹如几十样兵器一起运用,非常难对付,可以匹敌一支小型军队,甚至堪称是淫术魔法中最实用的召唤兽。然而,这次召唤的效果就不是那么理想,因为对方的战力远远超过一支小型军队。

  “喝!”

  淫兽挨上冷翎兰一击,就像是用大铁鎚砸冰块,碎肉四溅,受到创伤,但还不至于致命,不过随着冷翎兰运用的力量递增,一拳带着刀气轰出,淫兽的身躯就抵挡不住,锋锐刀气不单是切裂躯体,更直接入体断灭生机,哪怕淫兽的愈合速度再快,也是一刀毙命。

  召唤淫兽要耗损魔力与体力,换作是以前,这一招我肯定做不到,但随着修为提升,我连地狱淫神都可以复数使用,要反覆召唤出淫兽来自是不在话下,如今要放倒冷翎兰,不能力敌、无法智取,就只好打团体战,期望蚁多累死象,耗光冷翎兰的体力,再来擒人了。

  战斗之中失神,实在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误,我一下分神,差点被冷翎兰杀光淫兽,闯到我面前来,幸好用来照明的淫精灵自动护主,再加上超级不牢靠的贤者手环奏功,帮我挡了一记击杀淫兽后透发过来的拳刀,这才让我争取到时间,再次召唤出淫兽来挡灾。

  淫兽是否懂人言,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当它们一波一波冲上去,被冷翎兰一一解决时,这些原本只懂得奸淫、捆缚的单纯生物,终于学会了畏惧,不敢再冲得那么快,甚至还有一头淫兽,被召唤出来之后并不冲锋,而是在我面前仓皇地摆动触手,好像要说什么。

  “BOSS!敌人太强,弟兄们顶不住了,请你让大家撤退吧!”

  “不行!我也是花了精气才召唤出你们的,你们说撤退就撤退,那我怎么办?不管多少牺牲,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拿下,给我冲锋!”

  我实在很想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碰到这种淫兽杀手也不是我愿意的,转眼间已经二十几头淫兽壮烈牺牲,冷翎兰那边虽然气喘吁吁,看来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但攻守之间,仍是威力十足,说不定再撑上个把时辰都行,那时我反而要先倒下。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

  很可惜,战争从来不是数量多就稳赢,这批淫兽在冷翎兰疯狂提升的力量下,只有被砍的份,千百触手同时挥动,虽然又快又密集,却快不过如雨刀气,连冷翎兰周身一尺都接近不了,就被削断成碎块,转眼间,就又有五头淫兽被干掉,全都是刀气破体,断绝生机,硬生生把小山似的肉躯破斩成方块细丁。

  “BOSS!这次真的撑不住了,敌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死伤惨重,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或许,淫兽真是一种讲信用的召唤魔物,碰到这样的死命令,人类士兵可能早已哗变,但淫兽们听了我的命令,知道交涉无效后,居然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着目标前仆后继地冲过去。

  不是说笑,在它们转身冲锋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看到,有几头淫兽的眼中洒出了泪水,要说这是“泪奔”,我想也不会太夸张,尤其是……我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来确认清醒。

  碰上冷翎兰这样的强者,淫兽们没什么太有效的战技,不过,越是这样的单纯生物,越是有着单纯的攻击手段,淫术魔法书中居然没有记载,这些淫兽与史莱姆有着一个相同的天赋异能。

  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跟着一响又响,灼热暴风飘向四面八方,更将我狂震了出去,重重坠地,不晓得又震断几根骨头。

  42卷完

上一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