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第36集 作者:弄玉 异国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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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36

  被五百年前的两大强者蹂躏过来又践踏过去,我看伊斯塔虽没灭亡也只剩半条命,而在我方又有三大强者压阵,完全不用担心爱搞阴谋的伊斯塔人还能变出什么把戏!解放兽人的重大任务,应该可以顺利完成……但,如果我约翰·法雷尔的人生可以这么顺遂,大家就不会有《阿里布达》这套书可看,我也早可以坐拥美女度过安乐人生……

第一话 携手一笑 扬帆出海

  法米特的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眼前正发生着什么事。

  这两大绝世强人,若是他们愿意,凭着他们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移星推月,举世震惊,但如今……英雄也有末路,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看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一种悲凉的感觉,无声地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法米特抚着夏洛堤的脸庞,表情温柔,虽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但眼中所流泄的情意,无声中却已说明了一切。

  夏洛堤眼睛一眨,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滑下,碰着了法米特手上的血渍,登时划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我……我该怎么办……”

  “夏,到了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时候了……”

  “缘起缘灭,生生流转,没有永远存续的事物,该走的时候……就只能走,差别的地方是,你可以开开心心的走,也可以……难过伤心……”

  “你说!你要到哪里去?天涯海角、人间鬼界,你走到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留在你身边……绝不再离开你了……”

  金发少女的这份真情,委实令人感动,但她所提出来的要求,却又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法米特马上就要没命了,就算要与他生死相随,也没人能保证死后的世界还能和他在一起,那么,难道这段缠绵五百年的深情,就要这么留下遗憾吗?

  那么,如果法米特有做什么准备,他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是……

  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炸开,声音的源头来自海面,几万吨的海水一下子轰炸上天,化作数道与天同高的水之壁,声势惊人之至。

  造型这么独特的船舰,举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艘,昔日惊怖东海的幽灵船,此刻……也不知该说是重现于伊斯塔,抑或是重现于东海。

  幽灵船一现,本来什么怨灵、鬼火之类的东西,都会随之出现,但这一次的情形却是有所不同,当海面回复平静,幽灵船漂浮在海上,清朗日光分割云层,照耀在幽灵船的白骨甲板上,除了海潮声之外,一切是那么地平静,什么鬼火、哭号声都消失不再,就像是一艘极为普通的船舰。

  “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尽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

  “夏……”

  夏洛堤扶起法米特,两个人缓缓从地面漂浮起来。穿着黑色甲胄的金发少女、一身魔法学徒长袍的青年,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协调,但在冉冉升空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起来又是那么地幸福,令人欣羡。

  不过,一代宗师就是一代宗师,法米特的手段果然非我所能测,在承受那么多伤害的同时,他仍有办法把伤害回归自身,没有让阿雪来承受创伤,甚至在最后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还把阿雪归还回来,没有拖着她一起完蛋。我相信这么做的代价,会对他本身极为不利,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舍己为人,这种大无畏精神我除了赞叹一个蠢字,也不晓得还有什么话可说。

  “啰唆,我谢你老母!”

  一个“蠢”字,似乎仍不足以形容法米特的作为。相隔五百年的重生,在笑眠旧日情仇的同时,法米特还打算缔造更大的奇迹,特别是与夏洛堤携手合力,他们两个人所能够施放的魔法,几乎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嘶啦!”

  破裂时空,无论用魔法或武技来做到,都是最高等级的技巧,平时连看一次都很困难,但在这一战中,我们已经看了一整个晚上,从黑夜看到白天,可以说是看到没反应了,不过当我们看清楚掉落下来的东西,还是被吓了一跳。

  李华梅与心灯居士!

  不管再怎么厉害的邪灵,对阳光都会有出于本能的恐惧,更别说被照个正着,那情形就与冰雪被烈日曝晒没多大分别。心灯居士若是采取什么防护措施,是可以在阳光底下活动,但在全无准备的情形下被阳光直射,后果就是烈火焚身,跟着就在一阵剧烈的连锁爆炸下,魂飞魄散。

  阳光是邪灵的克星,对生者自然没有杀伤力,所以与心灯居士一同出现的李华梅,只有单纯承受了爆炸威力,伤上加伤,虽然咳出一大口血,但却清醒过来,半空中一个肋斗,落地时两脚控制不住力道,深插入土,但看得出没有生命危险。

  在这一战中,羽虹为了心中信念、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沦入黑暗,舍生忘死地战斗,功劳一点也不亚于李华梅,但在这个万众欢腾的时候,却似乎没有多少人想到她的存在。

  这样子其实最好,因为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毁灭,这种事如果被羽虹亲眼目睹,那连我都要说一声:太残忍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看自己老爸死上两次,这福气……还是别让羽虹承受吧。

  “……唔,小朋友,暗黑召唤兽不是你所理解的好东西,它背后所蕴含的黑暗,你未必承受得起。”

  这时,天上突然发生奇异变化,几道长长的金光,彷佛河流,在云层中穿梭划过,过不了多久,金光便流窜过整个天空,把天空化成一个金色的大海。

  从灵波反应中来看,这并不是法米特做了什么,而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灵体,或是神、魔之类的高等灵体现身,所引起的现象,法米特五百年前曾与神明缔造契约,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契约最后的一部分,神明降临,来作契约的收尾,每个神明都有不同的降临现象,此刻满天金色云海遍布的异象,就代表着神明的身分,不过¨

  混沌代表着初始、无属性,这是种独一无二的特质,我过往从没在神明或魔族身上看过。况且,这种金色的云海,我不曾听人提过,只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可是那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我低声自言自语,难以掩饰心中的震骇之情,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五百年前的东海之滨,恐怕连法米特自己都没想到,能够召唤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所有修过基础魔法理论的术者,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创造了整个世界,包括所有的神魔,都由它所创造、提升,是神中之神、魔中之魔,一切的神魔都由他操控。

  没成功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找不到门道!

  法米特能够进行多重次元召唤,创造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这固然是他本身的魔力强大,但我想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有造物主的支持,所以才能够打破物理限制,完成这些奇迹。

  这个奇缘所带来的影害,不只是完成心愿,甚至还带来其他的好处,法米特与夏洛堤飘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淡化,很像是要魂飞魄散,但在空中的金芒流转下,两个淡淡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居然是现身在海面的幽灵船上。

  一度消失的无数怨魂,这时又重新出现,成千上万的碧绿光点,凝化成鬼火,围绕着幽灵船打转,但却与先前不同,不像是在鼓噪作祟,反而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幽灵船要开了!”

  “上面有两个人影,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吗?”

  法米特在笑,夏洛堤也在笑,他们的眼中像是只有彼此,五百年前携手航行远游的梦想,就在今天实现,长久以来的遗憾,终于得到了填补。

  刹那间,我明白了法米特的安排。这艘幽灵船往后将会航行阴阳两界,作为孤魂野鬼的指引,凡是找不到归处的无主孤魂,只要遵循着幽灵船的轨迹,便能够找到方向,超度升天。

  “……也好……这样子其实最好……”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向法米特请教,而这位祖师爷似乎也不打算指点后辈,这个遗憾只能是个遗憾了。

  法米特进行境界召唤,造成次元重迭,现在法米特与夏洛堤都离开了,但重迭现象却没有解除,这么一来……巴格达从此与东海相连接,那该如何是?被吞噬掉的土地,还有就此衍生出的环境、政治问题,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痛。

  这是娜西莎丝与一众魔法师短暂会商后的结论,认为这种次元重迭现象,最终也是会自动解除,但时间会持续多久,这就说不准,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咦?金像怎么会有裂痕?”

  “哦,这个没什么,只是我功夫还练不到家,金像里头有杂质,所以才会裂开。”

  我晓得他不赞成我的做法,可是现在却非争辩的时候,若让太多人往意到这件事,我很快就会有大麻烦,所以急忙拉过他往旁边走。只是,这个动作可能迟了点,因为就在我拉着白澜熊走路的同时,我也看到李华梅困惑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所幸,李华梅的目光水平扫过去,没有停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以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

  心中闪过这样的牢骚,我表面上行若无事,开始指挥伊斯塔人,收拾这场战斗完结后的残局。

  这样惨痛的代价,我想伊斯塔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前不管是怎样的大战役,魔法师团都能够保留元气,受到重创的都只是那些重装部队,妥善地发挥肉垫的用途保护好魔法师团。

  不过,考虑到这一次战斗的特殊性,我不得不说,哪怕这次有护卫部队随行,当这些特别被制造出来的肉垫部队,碰上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冥皇大军杀来,结果还不一样是全军覆没,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这一战最后的结果,法米特与夏洛堤携手乘船而去,黑巫天女被金封僵毙,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说正派大胜,暗中作恶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五大最强者之四,汇聚一堂!

  之前伊斯塔请动万兽尊者、李华梅,连手合战无头骑士,这已经是大地上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事,后来战斗到巅峰时,心剑神尼现身相助,若再把死鬼师父心灯居士也算上去,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已至其四,就只剩下我家的死鬼老爸缺席没到。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以变态老爸的精打细算,我才不信他肯放弃这么一块美味肥肉。心剑神尼的想法多半也是如此,要不然这个与我老爸变态程度平分秋色的死人妖,大老远跑到伊斯塔来,难道真是为了普渡众生?

  现在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忽略不计,但仍站在这里的三名绝顶强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与打算,伊斯塔要如何安抚他们,相信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李华梅是以阿鲁斯为首的皇室派请来,现在国王驾崩,阿鲁斯应该会顺理成章继承王位,虽然他在此战中伤势甚重,快变成了一个半残废,不过登基大概没什么问题,当初承诺李华梅的利益,可以一一兑现,李华梅将会大捞一笔,双方互取所需,不会有什么问题。

  依照战前的协议,伊斯塔现在就可以实现承诺,把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给送走,但我们一直很顾虑的事,就是伊斯塔很有可能在战后反口不认,甚至趁战斗结束,我们最虚弱的一刻,过河拆桥,反过来狙杀万兽尊者。

  最危险与棘手的人物,反而是心剑神尼,这家伙心理变态,很有可能一个看不顺眼,就放手大杀……这里是她的故国,遍地仇家,有什么东西看得顺眼的?

  我们从金雀花联邦逃往伊斯塔,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怕阿雪被心剑神尼认出,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最担心的这件事成真,虽然阿雪还晕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过我却冷汗直流,难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

  心剑神尼口称佛号,缓步朝我们这边走来。她一手持拂尘,一手竖佛掌,长剑早已还稍插回腰间,看上去面目慈和,确实是一脉有道高人的风范;灰袍上染满点点鲜血,有她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那些被她所斩杀的敌人,我怀疑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伊斯塔人的,毕竟这个变态人妖喜怒无常,要是突然砍几个自己人来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与心剑神尼发生战斗,其实我并不怕,这倒不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万兽尊者、李华梅都会替我出头,伊斯塔人当然也乐意落井下石,这样子一战,心剑神尼反而会吃上大亏,占不到什么好处。

  眼看心剑神尼一步一步接近,我却想不到什么应对之法,正自心急,忽然人影一晃,一个人抢先站在我身前,却是娜西莎丝。

  娜西莎丝所喊的名字,想必是心剑神尼出家之前的俗名,而她胆子也很大,明知道心剑神尼对伊斯塔人全无好感,居然还敢这么直呼其名,这可以说是形同自杀。

  心剑神尼长吟一声,腰间的长剑受到内力所激,弹射飞出,破空绕行一周,竟然往封住羽虹的那块巨冰射去。

  然而,娜西莎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没这么容易就被唬退,心剑神尼的一招虽然将巨冰粉碎,娜西莎丝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仍是站在心剑神尼正前方,阻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前进。

  “伊斯塔的新一代,倒是挺有趣的……”

  娜西莎丝不是好惹的女人,心剑神尼也不是会看人脸色做事的善男信女,两人之间更有许多国仇家恨可算,有非常足够的理由拔剑动手,打上一场硬仗,这或许就是娜西莎丝的打算,不过,在情势紧绷的当口,茅延安轻咳了一声,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凭茅延安的面子,照理说是不够份量来调停的,可是,或许是对峙的双方都需要个下台阶,心剑神尼大袖一挥,横飞在天上的长剑立刻受到召唤:“刷”的一声回归韒内,彷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灵物。

  “喂,小子。”

  “双灵共一体的现象,这没什么特殊,但法米特消失的时候,遗留了相当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现在的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那时候的杀伤力,可不会比黑核晶逊色多少……”

  听起来事情似乎很严重,爆炸威力若比得上魔界的黑核晶,起码可以把大半个巴格达炸上天去,真是不妙之至,但我还想不出该怎么解救,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听到心剑神尼轻笑起来。

  我只听见这一句,还来不及再问些什么:“刷”的一声,金剑再次由心剑神尼腰间离韒飞出,而她脚下一点,踏在剑上,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眨眼间就直飞上天。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国仇家恨牵扯,当看到心剑神尼破空飞起,娜西莎丝咬牙切齿,破口喝骂,与她平时的冷静模样迥异,连我都很意外,想不到心剑神尼能使娜西莎丝如此失去冷静,这实在很不寻常。

  心剑神尼应该是认出了阿雪,但她却把阿雪给抛下,独自飞身而走,若要说她怕在伊斯塔惹麻烦,被人图杀,这样未免太过看她不起,当年伊斯塔全盛时期,她也无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再者,她说把阿雪交给我,甚至还是从今以后都归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花费多年心血所栽培的果实,一下子就转送给别人,这哪说得过去?

  这一场战斗至此正式结束,虽然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很多,不过精疲力尽的我们,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闭眼休息一场。安排好起码的医疗善后工作,我把阿雪抱起,急急忙忙赶回所住的驿馆。

  路上还遇到了一个熟面孔,白牡丹带领着医疗人员组成的大队,急忙赶来,看到我抱着阿雪,白牡丹微微一愣。

  白牡丹神情焦急,衣衫上满是血污,看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先治疗一批了,而羽霓一早就重伤被送了回去,白牡丹也应该看过,只是不晓得羽虹的安危,所以一开口就问起了羽虹。

  看着白牡丹的背影,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但从理智上来说,我倒是很佩服她跑来跑去的辛苦。

  未来在成功找到夏洛堤的头骨后,被黑巫天女一击创伤,之后便一直没有看到人,单就个人愿望来说,我是满希望这小子被干掉,可是忍者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混水摸鱼,隐遁求生,我这个愿望没什么可能实现,就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心剑神尼临去前曾有交代,说阿雪的体内现在蕴藏强大能量。法米特附身阿雪,连续发动了多式强大魔法,若要说有什么残留能量,仍存于阿雪体内,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事。

  “阿雪,你醒了……”

  阿雪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起身来,而且还急切地脱去身上的魔法师袍,只留下一件贴臀的小内裤。

  “喂,阿雪你……”

  刹那间,我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阿雪应该是失去了意识。每一次阿雪使用魔法,事后都会春情勃发,需要排乳、发泄,才能散去体内的欲火,这次法米特所残留的能量,是超乎想象地庞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登时烧得阿雪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头被原始本能驱使的发情母兽。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阿雪就扑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丰满的少女侗体在我身上磨赠,我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低下了头,露出雪白的脖子,我轻吻着她的脖子,细腻的肌肤令人沉醉,双手也不客气地抚摸她的身体,并一路向上握住了她那肥硕的豪乳,慢慢地揉搓着。

  我松开了阿雪的乳房,迅速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肉茎把内裤支起一个高高的帐篷。我轻轻地把阿雪转了过来,仔细端详她的美妙侗体,雪白光滑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细腻,就连浑身的兽毛都白皙柔顺;胸前一对丰满肥白的乳房,令人着迷,两粒粉嫩的乳头,因兴奋而骄傲的挺立着。

  阿雪双手也紧搂住我的脖子,我低头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忘情的吻着,肉茎隔

  “嗯……嗯……”

  “喔……喔……”

  我蹲在地上,双手从下插入她的内裤,拨开了乱摇的狐狸尾巴,抓住她丰满的屁股,轻轻揉着,并用双唇隔着她的内裤,亲吻着她隆起的阴部。

  阿雪浑身颤抖着,双腿已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慢慢向我头上坐了下来,我顺势躺在地上,她也跪坐在了我的嘴唇上,身体前倾,双手扶着地毯来支撑她那无力的身体。

  “坐下来!阿雪。”

  “啊……啊……”

  我嘴唇向上移动,来到了她的蜜蕊,我一下子吸住,用舌头在上面快速打转,阿雪的花房往下压着,并前后摆动着屁股,越来越多的爱液顺着我下巴流得我满脖子都是。

  阿雪突然直起了身子,全身都绷直,把她的花谷用力压住了我嘴巴;我知道阿雪的高潮到了,她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从花谷深处涌出一股甘甜可口的蜜汁,流入我的嘴里。

  “嘿,别急,不用现在就急着上啊!”

  “阿雪,趴下去,不要急,趴下来就给你搞。”

  阿雪的纤细的腰裸露着,皮肤嫩白,发出无限的诱惑力;腰部以下的臀部,那无比性感的臀部,现在正贴住我的下身,把肉茎含在雪臀深处,细细吞吐。

  表面上看起来,阿雪似乎并没有所动作,但是这种微妙的迎合,只有插入她的优美的身体里才能感觉到。

  抽插的节奏慢慢变快,从这个角度往前看,高翘的臀部以其迷人光泽和优美线条散发出无穷吸引力。我上身趴在阿雪身上,贴住小狐女的屁股,不停地前后抽动自己的下身。

  阿雪娇嫩的屁股不断摩擦我两侧股沟,而我在她肛内的肉茎也正遭受致命冲击,一阵阵似有无穷媚力的波浪式涌动……

  阿雪的反应也愈加明显和强烈,我感觉到她的屁股肌肉几次毫无规律地抽搐,肠道深处的涌动,开始打乱了节奏,温度也再次升高……

  阿雪纵声娇吟,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忽然,阿雪的腿突然绷直了,屁股也一动不动,临近高潮了。

  几秒钟之后,阿雪一阵抽搐,身体不停微微抖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随即变成持续的闷哼,屁股再次扭动起来。

  我抚摸着阿雪的一头秀发,吻着她的后颈,这样过了好几分钟,直到我停止了动作、射出体内的每一滴精浆,才从阿雪身体里抽出肉茎,站了起来。

  “师、师傅……人家还要……”

  我舔了舔手,把手上沾到的奶水给舔了干净,只觉得香滑可口,补充了一点刚才消耗的体力,然后便跪在阿雪的身后,继续亲吻着她还在轻轻抖动的身体。

  我大口大口地亲吻着阿雪的屁股,用舌头舔着她湿洒洒的花谷。感受那柔软的感觉,阿雪轻轻扭着屁股,沟中那可爱的菊花也似乎急不可耐地向我开阖,我用指头轻轻在她可爱的屁眼上点触着、旋转着,阿雪立刻又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不晓得吻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分开,我无力地趴在阿雪的身上,沾满秽渎的肉茎还贴在她大腿上,头枕着她的香肩,手则是握着她豪硕的巨乳。

  阿雪轻声说话,怜爱地伸手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双臂紧紧的搏住了我,彷佛生怕我会离开她。

  “……其实,是很怕,魔法阵失控,境界重迭的时候,差一点都怕到尿裤子了。”

  我看着阿雪那湿润的眼眶,疼惜地吻上了她,感谢她的付出与心意,正想要说些什么,阿雪却忽然动了起来,一面伸手握住我的肉茎,用她温暖的大腿内侧贴着摩擦,一面在我脖子与胸前亲吻起来。

  “嗯……今天……人家很想要……师父,你再给人家几次嘛……”

  话没能说完,已经被阿雪的亲吻给打断,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开始觉得,现在开始要面对的,应该是一场非常辛劳的连续苦战。

  与阿雪的激烈欢好,搞得我精疲力尽,觉得自己几乎是被榨干了身上每一滴骨髓,这才幸免于难地逃出。

  到了最后,获得满足的阿雪沉沉睡去,美丽丰满的侗体,在床褥上伸展出一个慵懒的睡姿,高耸白皙的H罩杯乳瓜,随着呼吸起伏而抖荡巨波,真是一幕让人狂喷鼻血的画面。

  (要命啊,阿雪体内的能量这样只不过是稳定下来,并没有真正宣泄,要是有个什么触发,随时会再蠢动,到时候应该怎么摆平啊?她再来一次吸精女王,我可是承受不住啊!)

  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脚步虚浮,险些就一较跌倒在地上,心里一惊,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提振精神。淫欲结界能让我纵横床第,但它本身其实是种非常霸道的魔法,透支体能,来维持当时的欢愉,事后如果不尽快调养,一下搞不好,马上就是一场大病,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药材来补补身体。

  有人开门走出,这并不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我认得这是卡翠娜所住房间,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居然有个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这就很不寻常,而且更古怪的一点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被我叫破行踪的茅延安,慌忙朝我比了个喋声的手势,生怕被旁人听见。我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恍然,茅延安本来就与卡翠娜有过一腿,两个人在东海就时常打友谊炮,现在久别重逢,用这方法叙叙旧,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刚刚结束战斗,立刻就来翻云覆雨,这也实在是有点……呢,我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这个人走了出来,隐约还听到门里头传来一众莺莺燕燕之声,娇喘呻吟,有女人在叫“亲亲老公”,还有女人在叫“好哥哥”,听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女人,而且是处于欲求不满的发情状态,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性欲天堂,但这人却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跄跌出。

  正以绣花针惨状败退跌出的,是同样精疲力尽的白澜熊。剧战之后,他一回来就被那些没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把所剩无多的体力狠狠再榨一次,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干晚上也干,如何吃得消?自然就是现在这下场了。

  以男人而言,这确实算是一种荣耀,但白澜熊却已经是无福消受,再怎么说,立志成为英雄豪杰的他,没有理由以成为种男为荣,虽然能免费干大批美女,是一件大占便宜的好事,但天天干、日日干,也是会厌烦的,趁着此间事了,白澜熊要彻底摆脱这些靡烂的男女关系,回去重做他的兽族好汉了。

  “……你们……”

  “又、又有男人?”

  “尊、尊者……”

  “外公,连你也搞女人?”

  “混账东西,什么搞女人,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辈一样闲得没事干,是专门被请来救你的妞的!”

  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霓虹的伤势也不轻,羽霓倒也罢了,羽虹却是最让我担心的,她双目有伤,又被冰封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战斗时所受的伤,几项加起来着实不轻,我本以为有白牡丹医治,就足以摆平这些问题,但从情形看来,状况比我预期严重。

  “不用啦,那两个鸟丫头的伤势都不轻,费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散她们的瘀血,活络血脉。”

  不久前的一战,万兽尊者几乎是从开战的那一刻,一直坚持硬挺到战斗结束,之间无数次死挡在无头骑士的面前,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奋战,我们早就在无头骑士现身后的十分钟内,全部给它杀光了。

  白牡丹有什么天大的面子能请动万兽尊者?万兽尊者素来蔑视女性,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因为霓虹是我的女人,万兽尊者才急急忙忙抢着施救,这种输送真气镇压伤势的手法,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与元气,如果不是要救极亲或极重要的人,习武者绝不轻易做这种付出。

  “外公,我……”

  被万兽尊者这么豪迈地一拍,我反而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讪讪地闭上嘴”看着万兽尊者带白澜熊潇洒离去,我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不良中年给拉住。

  “什么事?你良心发现,要把之前的欠钱还我了吗?”

  茅延安打着哈哈,让我收了小刀,然后才用很严肃的表情,低声道:“贤侄,知不知道最近外头有很多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外头现在有很多人传说……你是黑龙会派出来颠覆大地的奸细!”

  “大叔,就算我真是黑龙会奸细好了,现在黑龙会都完蛋了,我还有什么好勾结的?”

  “扼,宰了我来成名?这法子倒是很不错,我如果刚出道,连我自己都想用。”

  “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债还清,再来说宰不迟。不过……得罪天下男人?我做了什么丰功伟业,有这么大的效果?”

  金雀花联邦事件中,月樱在我身后不断奔走、协助,有关我与月樱的情事,其实

  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无数雄性动物的美梦,可望而不可及,以前莱恩。巴菲特身为唯一一个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让月樱委身于他,因而声名大噪,现在这殊荣落到我头上,偏偏我又没有莱恩那样稳固的权威,自然惹人眼红。

  更糟糕的是,在巴格达城门口,李华梅的一番告白与动作,这简直是惊动大地。四大天女入手其二,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倘若是方卖书那样的名侠、白澜熊那样的豪杰,这可能还让人服气,但偏偏是明珠暗投,由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得志,大地上的男人哪个肯心服?

  “喂喂喂,大叔,你说归说,为什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擦擦吧,这样子很难看的。”

  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却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烦恼也没用,倒是茅延安说月樱自我走后,开始染上些小病,身体不适,这一点就让我担忧不已,真想立刻飞回金雀花联邦,看看月樱的情形。

  “怎么只有她替我说话?你留在金雀花联邦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在那里专门替我说坏话?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这个不必了,太没有美感……”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恶名这东西有时候是很要命的,毕竟现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离群独居,碰上了困难,还是得倚仗旁人协助,如果没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么办?”

  “嗯,这说法有门道,大叔,这件事我之前也想过很多次,我怀疑……”话出口几句,突然想到我们正讨论的东西,心觉有异,道:“等等,那间报馆说的黑龙王是指谁?”

  “我?我是黑龙王?”

  “你别笑啊,本来谣言这种东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说这事荒唐是没错,但却有人认为正是因为看起来不可能,里头才藏有大阴谋啊,他们说你甘心舍弃黑龙会的架构,就是借机去芜存菁,扫除黑龙会的瘀血,谋求更大利益。当然啦,他们怀疑的人不只你一个,有人认为月樱夫人是黑龙王,有人觉得心禅和尚比较像,连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单,就连大叔我,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师、床技一流,酒店街里也有几个女的信我是黑龙王……尤其高潮的时候。”

  我越听越觉得荒唐,因为就连李华梅都不免流言缠身,明明是那场大胜仗的主导者,却也有人怀疑她勾结黑龙王,甚至她一人扮两角,同时身兼反抗军首脑、黑龙王的角色,借着战争获取两边的资源来壮大。

  “哦?有这样的正义之士?是哪一位?我一定要重重酬谢。”

  茅延安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绿蒂?怎么可能?她又没和我上过床,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你确定这样是在帮我说话?”

  “对了,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到尾声,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带回兽人奴隶,照理说该是没事,但伊斯塔人反复无常,你要小心他们突然反口,过河拆桥啊。”

  “李华梅有她的坚持,也有她的雄心,说得明白一点,就是野心。她的本质近似枭雄多过英雄,行事不择手段,你能够让这个女枭雄为你放下那么多,这确实是你的本事,不过……”

  “大叔,这些话我不爱听啦,画眉她连续为了我牺牲许多,你现在叫我防她、对付她,这样做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简单把茅延安给打发后,我进去之前万兽尊者出来的那间屋子,看看霓虹的伤势。

  这样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强烈爆炸的结果,似乎震到了脑部,羽霓现在的整个思维模式,都是我一一条列式输入进去,给这么一震,羽霓脑里的讯息大乱,不晓得是哪边接错了,浑身裹满绷带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见着雄性的发情母狗,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却一下子把我扑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裤带。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会为美色所诱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却有着超卓定力,视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声,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时洗脑的咒语,瞬间便让羽霓失去意识,昏倒地上。

  这些全部都是场面话,本意是想说给屋里几名暂当护士的羽族女战士听,提升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当我将羽霓抱起来放好,转过身却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某方面的羽虹,其实和阿雪一样单纯直接,如果是月樱或李华梅,就会看出我只是在塑造形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看、想听的东西,所以会帮着假象自己骗自己吧。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着赞赏,好像还有一点点感动,我不晓得她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幻想,但我认为实现的可能性很低。

  我挥挥手,让屋内的闲杂人等撤出,只余下羽虹、我,还有昏睡的羽霓。

  “……你已经知道了?”

  羽虹低声说话,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如此,如果她不卖力战斗,黑巫天女所引发的境界重迭,只会把整个大地都陷入毁灭,因此她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放下一切顾忌去战,最后间接导致心灯居士灰飞烟灭的结果。

  “阿虹,你……”

  羽虹低声说话,说到后来,根本就是喃喃自语,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这些,发现羽虹的心病有复发迹象,连忙咳嗽两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羽虹擦了擦眼泪,彷佛要向我证明坚强似的,破涕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只有失去,至少这次我们认回了母亲,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这要谢谢你了。嘿,什么时候你有空,我们再搞个4P亲子井来庆祝胜利,爽爽吧。”

  在战场上我故意隐瞒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我不是铁打的超人,连经历多场体力的剧烈虚耗后,虽然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决定,但我仍然选择去躺下休息,再者……我也还需要一点时间,再把问题作一次通盘性思考。

  不晓得睡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从恶梦中渐渐苏醒的我,察觉到有人站在我床边,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为我拂拭去恶梦所造成的冷汗,这种温暖安和的感觉……很熟悉。

  能给我亲人感觉的女性并不多,我想到了这三个人,但却与实际情形有差,当我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女人,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

  想起李华梅在这一战中的刚烈表现,一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动,在我心中油然生出,很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晓得怎么讲才适合,这些反应……李华梅看在眼中,嫣然一笑。

  李华梅一转身,姣好的背部曲线,让我看得两眼发直,虽然身体仍然疲惫,一股欲火却开始在胯间燃烧。受到这激励,我无声从床上站直起身,三步并两步,赶到李华梅身后,将她一把搂过,从后头吻上她的雪颈。

  “明知故问,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开心了,好不容易仗都打完了,难道还会放过你吗?”

  直进无功,我灵机一动,一把将李华梅抱住,贴靠在墙边,撩起她长袍的下摆,一伸手就把龙女的丝绸底裤往下拉开。

  “你这色魔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裤子也脱,换作是别人,就算没被我大卸十八块,起码也要卸成八块。”

  “啪”的一声脆响,李华梅雪白屁股上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这一着应该大出李华梅的意外,她的屁股不晓得有多久没被男人打过,又是一声娇呼。

  李华梅回过头来,贝齿咬着柔软的红唇,几根发丝在玉颊边飘荡着,眼中媚意如丝。

  很快地,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慢慢除去了她身上的多余衣物。

  我左手抚摸着李华梅的秀发,右手握住了她香滑的玉胸,把她的蓓蕾夹在两指之间用力揉着,李华梅继续向下吻着,来到了我的下体,隔着内裤膝着我坚硬的肉茎,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李元帅不但武功高,连口舌本事都这么厉害,让外人知道一定吓死了。”

  这可真是令人又惊又喜的答案,特别是当李华梅含笑说出,那种又大胆又性感的抚媚表情,是我很难想象会在她脸上看到的。

  在舒爽的动作中,我一面抚摸着李华梅的美臀,她则卖力的帮我口交着,肉茎在她嘴里越舒服显得越巨大,我拍拍她的屁股,举起了她的大腿,她会意的跨到我的身上,把美臀凑到我的嘴边。

  李华梅的蜜蕊、花谷口,甚至包括肛菊,我全都不放过地舔着,她的小嘴如同紧密的腔道般包裹着肉茎,这种69式口交带给我,也带给她巨大的快乐,我快节奏地舔弄着她的花谷和肛菊,并不时地用舌尖插入她的花谷内,在我熟练的技巧下,她很快就来了高潮,高潮带来的爱液流了我满脸。

  随着我的插入,李华梅同时叫了出来,我紧紧吻住她的双唇,她也配合地把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我们舌头交缠着,都把对方嘴里的汁液吸进自己嘴里,肉茎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着,湿滑的蜜唇依偎在我肉茎上,紧紧地包夹着,蜜液随着抽插不时飞溅出来,打湿了我们结合的地方。

  “啊……”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依偎着,李华梅的娇喘还未平息,她突然转身跨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主动和我接着吻,并喜悦地道:“约翰,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不提这个可不可以啊?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去东海的,而且南蛮的事情还末了,怎么说我也得帮我外公把这些兽人带回去吧。”

  伊斯塔人的信誉实在是有够烂,同样一句“过河拆桥”,白澜熊说过,茅延安说过,现在就连李华梅都提起,彷佛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说话不算,翻脸动手的那一刻。

  不过,我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倒不是伊斯塔这边的风险,毕竟这么路人皆知的事,以万兽尊者的智慧,没理由不知道,而像他那样的老江湖,要是说没有对此做点预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不用为了这个多担心。

  哪怕是已经被多场连续性交弄得精疲力尽,看到这幕景象,我心中一跳,胯间更是忍不住有了反应。

  李华梅的自然大方,一向就是我喜欢的重点,身心都已成熟的她,不会像小女孩一样扭捏作态,发现情郎喜欢自己的恫体,她非但没有羞涩躲避,反而侧倚床沿,伸了个懒腰,挺起美乳,把自己傲人的完美曲线,尽情地展露于我眼中。

  在别人眼中威风八面的李元帅,到了我面前,却变回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女人,会笑、会眨眼,也会吃点小醋,只不过控制得恰如其分,话一问出口,手也同时探到被褥底下,一把握住渐趋硬挺的肉茎,忽松忽紧地套弄。

  扯开了话题,最终还是得回到正题,我对李华梅说,伊斯塔人过河拆桥,这点我早已料到,相信我外公也有准备,而若结合李华梅与万兽尊者的力量,不管伊斯塔人怎么作,我们都有能力强行压制。

  我握着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心中想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大问题。李华梅……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我相信她没理由与我敌对,但这想法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没经过证实,要是我猜错,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逃跑,因为李华梅若与伊斯塔合流,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冷静而理智的声音,让我知道李华梅正把自己的角色做了切换,这一刻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快乐的小女人,变成了那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李元帅。

  “不管怎样,黑巫天女是黑龙会最大的余孽,只有她死了,黑龙会才能彻底消灭,所以无论代价是什么,黑巫天女必须要死。”

  这是我的答复,但从表情看来,李华梅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神色转冷,森寒的眼神让我有了觉悟,这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打混过去的女人,特别是我肉茎还被她牢握在手里时。

  我故意像小丑一样说话,配合着夸张表情,希望把气氛弄得缓和一点,这份苦心得到了回报,李华梅“璞嗤”一笑,摇了摇头,再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李华梅也和我开起了玩笑,我配合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庆幸这一道难关终于被我混过去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黑巫天女非死不可。”

  当一个女人打定主意,有所坚持的时候,要扭转她的决定实在是很困难,尤其是一个像李华梅这样的聪明女人,谈判桌上几乎是没有条件可以讲,谈到最后,我反而越来越陷于不和,只好斩钉截铁地保证,黑巫天女必死无疑。

  唉,做人还真是不易,以前曾经有人说过,其实要做一件坏事、当一个坏人并不难,但要从头到尾一辈子不干一件好事,坏得彻头彻尾,那真是很难。哪怕是再坏的坏人,偶尔也会想做点好事,换换口味,可是平时恶行恶状惯了,一下子想要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这件事真是不好做。

  茅延安发现了,在开战之前发信给我,信中告知了黑巫天女的真实身分,尽管战斗初期茅延安不在,但他的那封信却影响了战局。

  怎样也好,这些问题终归是要解决,我拖着不情愿的沉重脚步,来到了这间屋的房门口,也不敲门,大剌刺地推门进去。

  推门进去,我看到白牡丹正坐在床上,收拾着她为人治疗伤病的许多药材与银针,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一身淡紫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开岔处裸露着雪腻的肌肤,既性感,又抚媚,正是成熟女性最美艳的风情。

  白牡丹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悦我没敲门就闯进来,不过我更过分的事都不晓得干了多少,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只是站在她身前,一双贼眼老实不客气地盯向她胸口,想看看那个V字型的领口,会不会再滑开一点,露出里头丰满的雪白肉球。

  白牡丹的美,与我身边诸女完全不同,月樱的相貌身材虽然较她更佳,却没有她这样的成熟风情,倘使以后再也干不到,确卖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别说还有与霓虹在一起的4P亲子井,那种神仙滋味……我才只吃过一次例,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我随口说说,发现白牡丹脸有倦容,十分疲惫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她不停地替许多伤员治疗,把死亡状况减到最低,还有本来的那些瘟疫病患,都要她来回奔波去治疗,想来也够辛苦了,难怪会疲倦成这样。

  这只是我还想不到该怎么决定,随便找来说说的话而已,但这句话问出,却引起了白牡丹的感叹。

  “哦?这么严重?那……伊斯塔人帮不帮得到你什么?茅大叔和金雀花联邦的交情很好,可以调来那边的资源,能不能帮到你?只有你一个人在治病,太辛劳你了。”

  听到这句话,我百分百暗干在心里,因为换个角度来听,这句话就是说明白牡丹有多重要,倘若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没人会解无头骑士所造成的特种尸毒,伊斯塔这边起码要死个几百万人,事情非常棘手。

  “他们死他们的,关我屁事?”

  想想总是觉得迟疑,在我还没补上第二句话之前,白牡丹却出言点醒我,刚才她有去看过阿雪,发现阿雪体内积蓄着毁灭性的强大能量,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都会变成大灾难,但这股能量极难宣泄,至少……单纯用武力做不到,必须要精深的医疗技术配合。

  乌普索就是心剑神尼,她为何突然把阿雪扔回给我,自己跑掉,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的阿雪很危险,但我不相信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狂人,会被这样的事给吓倒。

  既然如此,心剑神尼为何会放手走人,这一点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白牡丹这么说,重点还是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白牡丹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就要冒赔上阿雪的风险。这一点倒是很漂亮的要挟,我可以不在乎伊斯塔死上几百万人,却不能不在意阿雪的安全。

  我狞笑着说话,但天晓得我心里连表面上十分之一的欲望度都不到,还没有从与阿雪的连场交媾中回复,又结结实实干了李华梅,现在要我再猥亵白牡丹,那感觉就像连喝了十瓶酱油的腻,都快要反胃了。

  在我维持沉默的时候,白牡丹听懂了我的话,采取了动作,她一下子钻进被窝,接着一件一件的抛出身上衣着,睡袍、胸围、黑色蕾丝三角裤,全都扔到地上,从被褥底下露出赤裸双肩,媚眼如丝地瞧向我。

  和白牡丹做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不用我霸王硬上弓,这等绮丽风情诚然迷人,看着白牡丹那淫荡入骨的骚浪样,我原已萎靡不振、酸软不堪的肉茎,忽似小草见着阳光,欣欣向荣,又充满了活力的蠢蠢欲动了。

  当下我解拉脱衣除裤一气呵成,二十秒内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钻入被窝。

  “丈母娘,你今天倒是很有魅力,不把两个女儿叫来观摩,太可惜了。”

  “嗯,你……”

  我只能分腿仰躺在床,两手隔着棉被,按着白牡丹上下起伏的脑袋用力。

  肉菇顶着喉头……那份舒爽,也就别提了……

  “璞吱”一声的坐下来,水花四溅,当下只觉得一阵温湿。

  上揉下磨,左旋右荡,白牡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全心全力追求自己销魂的刹那。

  白牡丹伏身趴在我胸前无声低喘,看着她额头上盈出的细微汗珠,我恶从胆边生,双手从她双膝下伸出,按捏着她两瓣肥美臀儿,手用力往下按,肉茎用力往上挺,腰肢用力,意凝淫根,屁股如打桩机般的往上乱挺。

  在耳畔仙乐般的甜美哼声中,我满是感慨地说出那句不想说的话。

第五话 罗刹鬼母 黑暗慈心

  鬼扯了一堆让人羡慕不已的闪光话后,不良中年开始在信中忏悔,说什么自己不该玩未成年的学生妹,不该勾引良家妇女,更不该把清纯少女搞大肚子,又落跑不付打胎钱……在扯了半天与其说是忏悔,我看更像是炫耀的狗屁后,信中说有一件事他很放心不下。

  但这些风光事迹的背后,白牡丹的出身背景仍是一个谜团,而在她活动的这段时间里,与她交往最深的,就是心灯居士与霓虹,这点作为他们一家人密友的茅延安,最是清楚不过。

  茅延安说,他不愿意怀疑良友,但事关重大,倘使我掉以轻心,有可能一着错,满盘输。为了让我确保平安,他不得不把这个想法告知于我,要我诸事小心在意,要是他那边抽得出时间来,说不定我看完信不久,就会看到他本人来援。

  其实,这个怀疑我很久以前也就有过。在思考黑巫天女的表面身分时,我曾不只一次想过白牡丹这个可能。

  第二,白牡丹追着无头骑士行医,尸毒瘟疫散播到哪里,她人就赶到哪里,为各地病患无偿治疗,从不说半个累字,百姓对她的义行感动得当她是活神仙一样,虽然是伊斯塔主动邀请,但没人知道她是何时到来,如果把前后顺序颠倒一下,就变成她走到哪里,无头骑士也杀到哪里,这里头就大有文章了。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因为魔法的定律是铁则,一个人不可能修练光系与暗系的魔法,黑巫天女与白牡丹绝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个可能性若成真,那我就要立刻进行处理,诛杀黑巫天女,而我把白牡丹、霓虹一起搞上床去,大被乱交的美梦就会宣告破碎,那我前面辛辛苦苦花费偌大心血,忍耐那么久的辛酸,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你对羽霓、羽虹怎么交代?”

  “……但是,霓虹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羽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现在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母亲了,她为了守正辟邪,已经付出太多东西,如果连母亲都失去,就一无所有了。”

  “这个学费太贵了,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的羽虹……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舍不得她的。”

  “为什么要生气?每一次羽虹掉眼泪,你的心也都很痛啊,难道不是吗?”

  “这个事实很难承认吗?你因为想让羽虹开心,所以漠视白牡丹的危险,尽量给她们母女相处的机会,承认这件事,并不会让你软弱啊。”

  类似的声音,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每一次都让我无比焦躁。在白天,我只能用理性去压制,去忽视这些声音,但是到了夜晚,我大口大口饮着烈酒,或是与阿雪、霓虹疯狂地做爱,用肉体上的纵情欢愉,让自己不去注视那些应该注意的东西。

  再收到茅延安的一封信,我的怀疑得到九成肯定,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大战中派霓虹去对付黑巫天女,收到了奇效,黑巫天女不敢对自己女儿下重招,给逼得手忙脚乱,为我们争取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机会。

  娇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暴珍天物,横竖都是要死,死前再干最后一次,这样不会浪费,乐人乐己,是最好的安排了。

  “简单来说,当初你说的那些谎话,一下子姊姊的女儿,一下子又是自己和姊夫偷生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话,事卖的真相只有一个,当初心灯居士出使伊斯塔,在巴格达遇见了你,然后……”

  照时间来推算,让黑巫天女下定决心背叛祖国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她珠胎暗结,怀了羽霓、羽虹,为了不想让两个女儿一出生就沦入黑暗,黑巫天女冒着极大风险逃出伊斯塔。

  后来,心灯居士成为黑龙王,黑巫天女也正式出现在黑龙会,这两者哪一个先、哪一个后,我不得而知,要详细追查才能有定论,但他们两夫妻就这样携手合作,在这十几年里成为动乱的根源。

  心灯居士在慈航静殿身亡后,黑龙会陷入激烈内斗,很快地就走向衰败覆亡,倘使在这时候,身为第二号人物的黑巫天女挺身而出,把局势给稳定下来,黑龙会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完蛋,可是痛失爱侣的她,脑里只有两个念头:复仇、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就是打破自然规律,令死者重生。这可不是光凭力量就能了事的,为了达成这目标,黑巫天女花费了偌大心血,最后选定在伊斯塔执行计划。

  黑巫天女做了正确的选择,精准地执行计划,并且设计把主要仇敌引来伊斯塔,预备一举歼灭。论起这个计划的大胆疯狂,还有执行这计划时的艰辛凶险,黑巫天女堪称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女中豪杰,然而,在复仇的同时,她也碰到了阻碍,这阻碍来自于她的内心,而造成这阻碍的关键,是她的两个女儿。

  黑巫天女很爱这两个女儿,甚至可以为她们牺牲尊严,甘愿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分,被可恨的仇敌所凌辱,只求能够维持眼前短暂的假象,多与两个女儿享一刻天伦之乐,到了最后,可以说也是因为这两个女儿,让她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我把白牡丹压在身下,像个打桩机一样,如颠如狂地抖动腰部,把这具女体不住送上激情的颠峰,快感如涌,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如果让我早点见到这双眼神,我应该一早就能把人认出,因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这种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现在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为她两个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儿,被我自玩白干,不但先后丧了处女之身,还被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心疼女儿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报复,害怕暴露身分,这份怨毒累积起来,自然是非同小可。

  “多的事我不想说,但心灯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们当时被他打得连命都快没了,当众揭露他阴谋也不是我们存心,完全是个意外,你为了这种事情来恨我,我能理解,但也还是没什么道理啊。”

  这句话一说出,白牡丹的反应更大,像愤怒的母兽一样低吼出声,雪白的侗体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细滑的柳腰、白嫩的双臀剧烈颠动,差一点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肉茎被体道紧紧夹住的感受,又湿滑又火热,确实是爽得没话说,至于我敢这么胆大妄为,那也绝不是我色欲熏心,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稳的理由。

  “你不用虚张声势,要是你还有之前的力量,刚才你也不用和我谈什么条件,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干掉。你从战场上侥幸逃脱,我没对别人说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金银绝掌能在数百年前横行天下,绝不是单纯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后果就是必死无疑。当然,什么神功异术都会有例外,也确实是有某种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后仍能幸存脱险的。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因为要维持一个笼罩全身的纯能量护罩绝不容易,如果让武学高手来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换做魔法师要达到这效果,付出的代价更大也更惨。

  正因为看出了这些,我才敢如此大胆,只身前来与白牡丹谈判,甚至是用这种逼奸对方的形式,一面干她,一面说话。

  “告诉我,当年凤凰岛陆沉,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黑龙会干的?为什么你们要灭凤凰岛?”

  我跨下抽动,顶得白牡丹弓起了腰,傲挺起两团香滑乳肉,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红的乳蕾迅速变了颜色,白牡丹额冒冷汗,但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她却一句也不说,我迫于无奈,只好威胁说她若继续这样不合作,最后倒霉的只会是她两个宝贝女儿。

  “……灭凤凰岛……是我和黑龙王合力做的……”

  攻破凤凰岛的一大目的,是为了夺取岛上的魔法成就,别的不说,只要黑龙会也能弄个飞行岛屿,那从此在东海就霸权永固,真正无敌了。然而,这个基本目的却没有达到,尽管凤凰岛上的防卫力量被彻底歼灭,但不晓得凤凰天女在最后关头做了什么,整座凤凰岛连同上头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见。

  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打算从白牡丹口中间出别的东西。那些关于黑龙会资源的情报,李华梅、娜西莎丝应该会很有兴趣,却与我无关,至于医治伊斯塔的百姓,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关心。

  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我算了算时间,觉得再继续问下去,可能会来不及做事,便放弃这个打算。

  我咽了口口水,双手抓了过去,雪白的乳肉从我手指间挤了出来。我开始用力揉动那挺拔的双丸,下面则用力顶到最深处,然后慢慢的向外拔出,几乎整个肉棍,带出一大片甘美的淫汁,沾湿了我们下方的床单。

  最后,我抓住自牡丹的脚踝,把她浑圆多肉的屁股尽量抬高,与我下身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紧跟着,便在一声闷哼中,把所剩无多的精浆全数注入她宫房内。

  白牡丹发出一声凄然痛叫,似乎滚烫的精浆浇入宫房内,让她痛楚不已,这里头心里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肉体要多。

  “你……你说什么?”

  这些话,都是事实。一个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保证各方势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过她得到黑龙会的秘密资源,换句话说,放走她对我绝无好处。

  “我答应过李华梅,绝不让黑巫天女活命,你离开之后最好隐姓埋名,如果继续作恶,就算我不对付你,也会有别人找你算账的。”

  “同样一句话你要问几次?如果不打算轰你走,刚才就不会多干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杀你,那起码还可以多干几十次,刚刚不用急着干……算了,你快滚吧。”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是要我帮忙照顾霓虹,便挥手说霓虹我会每天照三餐来干,请她做母亲的不用担心,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在白牡丹要推开门出去的刹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说话。从她的眼神里,我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个眼神……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下定决心。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法雷尔!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

  说打就打,我这边毫无戒心,一时间准备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这一击给命中,忽然“哗啦”一声,白牡丹身后的纸窗碎裂,一道剑气破窗袭入,白牡丹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躲,却没能完全避过,血光乍现,白牡丹侧腰被开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白牡丹痛哼一声,脚下不停留,从另一侧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个魔法师,居然这么好身手,平时想必是锻炼得不错。

  白牡丹破窗窜到外头后,外头立刻便响起了连串杀伐声,显然早已有人在外头部署狙杀,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战士,不管是哪一边也好,都可以说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没什么价值,但那句没说完的话却务必要问出,免得白牡丹一死,从此变成遗憾。

  “……你又让我失望了。这一次……你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在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过的警告,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低估李华梅的反应,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之前我总是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李华梅为了我而真心付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应该可以得到她的支持,虽然她会生气,但只要哄一哄,最后她还是能体谅。

  我发现,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重,正在想该要如何解释,院落里的战斗骤转大声,似是围杀白牡丹的羽族女战士困她不住,她开始往外突围。这战果并不意外,烂船还有三斤钉,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这些鸟女人干得掉的,只不过……在白牡丹突破包围圈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是羽虹的声音,这里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她,令她赶到现场,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华梅还拦在前头,立即闯出去,恰好就赶上那要命的一幕。

  要是让白牡丹成功逃跑,调养回复力量,那么今天在这里的人恐怕个个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声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别让她走了!”

  “黑巫天女作恶多端,不可放她离开!”

  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这么一拦,挡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错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喃喃道:“阿虹……你……要娘死吗……”

  短暂的几秒钟,我不知道羽虹心里怎么想,但在场有份参与慈航静殿之战的人都会记得,当时羽虹正气凛然,无惧生死,痛斥心灯居士,只要有份看过那一幕的人,就不会对羽虹的抉择有什么太出格的想象。

  羽虹口唇轻颤,只说了这几个字,没有人晓得她究竟要说什么,但白牡丹显然已对女儿的反应绝望,掉转过头,想从别的方向逃跑。

  如果是状态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华梅交锋,就算不敌,也不是短时间内一下就可以分胜负,但现在的白牡丹,却肯定没法接下这一剑。

  女人毒辣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是男人能够想象,现在李华梅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那一剑掷出,剑气扫过,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让她在刹那间矮了一截。

  “她双足已废,将她拿下!”

  在将要败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断膝之处的鲜血为引,将剩余不多的魔力一次释放,发动召唤,熊熊黑火围绕她四周燃起,炽烈飞腾,形成了一个防护火圈,没有人能突破进去。

  “留活口,别杀她。”

  在黑火包围中,我看见白牡丹眼中闪动狡狯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弃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凄然欲绝,对女儿的抉择伤透了心。

  我脑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在想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还有到底能做些什么,不过,一个突来的变化,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视着白牡丹的目光,鹜地,她好像受了什么震惊,双目剧瞪,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极其可怖,跟着,整个眼神骤转呆滞,变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者说……白痴。

  我大声喊了出来。暗系、水系魔法当中,有一些高难度的异术,将某种暗示、邪物植入人体,一经引发,就会启动,效果不一,从让人立即毙命,到摧毁思维意识,全都在可设定的范围内,甚至可以让人全身烂成一块块掉下来,堪称是最佳的灭口技术。

  “哼!”

  这个判断我相信是正确的,因为被黑火圈围住的白牡丹,这时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目光空洞,像个全无智力的小婴儿,流着口水,在那边痴痴呆呆坐着,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没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断不出身边那些火焰有多危险。

  那正是心灯居士的遗物,如果说我之前不能明白这玉环有什么意义,那么我现在绝对清楚,这一定是他们两夫妻的定情之物,因为白牡丹在身上找寻玉环时,表情是那么地焦急;找到玉环的瞬间,是那么地如释重负;还有现在……她凝视玉环的目光,是这么地欢喜悦乐。

  爱,能够爱到这种程度,这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说得上很伟大的事。

  “啊!”

  掉下去的东西,捡起来就行了,白牡丹露出惊恐、焦急的神情,挣扎着想去捡起玉环,但玉环滑溜,掉下地后滚动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捡,可是双腿已断,第一时间没有捡着,让玉环滚出,她只能挣扎着爬行去捡。

  我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用,白牡丹整个心神都在玉环上,目光随着玉环而移动,对我的叫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挣扎着往前爬去。

  在旁边呆站着的羽虹终于有了反应,展开背后双翼,想要冲进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烧起来十几尺高,不管从上空的哪个角度想要降落,都会被黑火给烧到,换句话说,也就是死路一条,要不然刚才李华梅早就硬闯过去了。

  于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吃力地撑着断腿的残躯,追着滚动的玉环,一下一下地挣扎往前爬行。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惨姿态,在我眼中,开始与当时心灯居士的样子重迭,一样的地上血痕、一样的挣扎爬行,就连脸上的急切与忧惧,都毫无分别,彷佛失去了那枚玉环,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上一次,我捡起了玉环,交给心灯居士,让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这一次我没法再帮着捡,因为玉环滚动不休,最后滚进了黑火之中。

  玉环的质地坚硬,但在黑火里也不过撑了短短数秒,可是就在玉环被焚灭化灰的最后一秒,白牡丹扑跌了过去,一把抓握住玉环的余灰。

  紧跟着,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个人围住,在短短数秒之间,整个人烧成了一团灰烬。

  李华梅并没有追到那个凶手,虽然她击伤了对方,但还是被对方逃脱,这个说法让我心里有了一个很讶异的答案,可是实际听李华梅说出,那个冲击感还是很强。

  “鬼魅夕?黑龙会覆亡之后,这位忍军大统领就销声匿迹,怎么会跑到伊斯塔来,还干掉了黑巫天女?”

  这件事看来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事情的真相会很吓人,不过,目前是没有这个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余波荡漾,让我伤透了脑筋。

  真他妈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战我和羽虹用得着这么卖命吗?这票家伙说话不用大脑,但确实是造成了压力,一夜之间我就差点从英雄变成战犯,倘若不是我背后有万兽尊者支持,兽人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狱被拷打。

  白牡丹的死,再次给了羽虹一次沉重打击,曾一度重拾欢笑的她,这时又回到了甫离金雀花联邦时候的样子,恍恍惚惚,彷佛肉体里没有灵魂,整个人陷入了封闭,任我们怎么说话,她都像听不见一样。

  如果可以,我是想这么劝劝看,搞不好负负得正,反而能让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羽虹这边的问题,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但真正严重的麻烦,却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华梅这边。

  受此影响,除了万兽尊者以外,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一张臭脸,好像李华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当然,我不能说自己都是对的,可是被人指责成这样,那个感觉还是很糟糕。

  “外孙,你不用在意,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哪轮到娘们说话!”

  虽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欢这种不问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层面上,我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哈,笑话,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自堕雄风?你是我老万兽的外孙,做什么东西都是对的,谁敢有意见,我把他脑袋打得比西瓜更烂。”

  然而,大笑之后的万兽尊者,忽然压低声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不过,外孙啊,女人是要哄的,哪怕是你做得再对,哄哄她也不会损失什么,何必小两口闹意见,彼此下不了台呢?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不过,万兽尊者会这么说,已经是让人很吃惊了,他本来应该是只懂得用“干”字解决女人,现在会多用一个“哄”字,在生物学上来看,这简直是超速的进化。

  既然随时都可以走,为何此刻还留在这里?我转念一想,便明白万兽尊者是因为担心我,这才迟迟不动身,否则大战一完,他立刻就会启程了。

  “可是……若我一走,你这边……”

  “好!”万兽尊者眼中露出激赏之意,却又有几分慨叹:“好,说得好,现在的你像个男人,不会像个小孩子了。”

  他妈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造访的人是娜西莎丝,这是个预料之中的人,但她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不奇怪,这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奇怪从你口中说出。”

  “不清楚,总不会是因为你道德感很重吧?”

  “不是。”

  “喔,乌普索……什么!心剑那个死变态是你老爸?”

  ……所以,当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学会便派娜西莎丝到金雀花联邦去,她是最有可能请到强援的人。

  ……所以,当娜西莎丝出面阻拦,心剑神尼会卖她面子,不去动阿雪,立刻掉头走,这肯定是知道亲子关系,特意给她的尊重。

  娜西莎丝幽幽说道,我在旁边大力地点头,在这世上能体会她心情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却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也有一个够变态的老爸。

  “……”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要背叛她啊,这种事也说不上背叛吧?”

  我被娜西莎丝的话给惊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在女人眼中竟然是这么看的。

第七话 要嘛不做 要嘛做绝

  “嘿,不过……你这个死人妖,怎么会那么清楚女人的心理?说起来也是奇事一件了。”

  “李元帅不在,刚才有回来,但很快又去赴约了。”

  “赴约?赴谁的约?那些伊斯塔人?”

  “……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既然是万兽尊者约李华梅去,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便松了一口气,缓步赶往兽人们的住处。

  “做得好!老白你这一手做得很对,不管伊斯塔人会不会守信,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

  白澜熊的目光望向屋里,我晓得他在担忧什么,纯以兵卒的质量来说,兽人的数目虽少,但个个勇悍,身手不凡,伊斯塔军短时间内要将他们击破、压倒,并不容易,而以白澜熊的智慧,自然也不会蠢到在敌境与伊斯塔人长期抗战,肯定是速战速决,尽快撤离。

  所以,李华梅的敌我抉择就分外重要,这也正是白澜熊最在意的东西。

  我拍拍白澜熊的肩膀,自己则是朝万兽尊者的屋子走去,恰好这时房门打开,万兽尊者从里头走出来,发现我到来,看起来非常高兴,对着我挥手。

  我听到万兽尊者这样叫喊,心头顿时一喜,身为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老面子确实有用,李华梅愿意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事情告一段落,我以后可要更加小心,别犯同样的错。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

  一个女人,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目光,如果有,那她一定已经封闭所有的情感,达到绝对的冷血与铁血。这样的一个人做事,要嘛就不做,要做就会做绝,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就站在我外公的身后。

  “外公,小心……”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长年修练兽王拳的钢铁肉体,非同小可,连无头骑士都要经过一番恶斗,才能破其护体真气,伤其肉体,但现在这一刀冷冷刺来,无声无息的一击,却轻易刺穿了万兽尊者的胸膛,道理只有一个。

  可是,能够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就算能够偷袭击伤他,也绝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万兽尊者几乎是一瞬间就采取动作,前倾、挣脱斩龙刀、回身出手。

  “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

  只听得连串巨响,那是李华梅被击飞途中连续穿屋破墙的声音,一时间也不晓得穿破了多少屋舍,就算她黄金龙气再怎么厉害,这一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回身挥出这一击的万兽尊者,一脚仍踩在门坎上,面对着倒塌中的房舍,抬头挺胸,神威凛凛,还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那一瞬间,万兽尊者的形象,简直就是男子汉的完美典范,光芒万丈,我想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然而,最灿烂的光辉燃亮后,就是最壮烈的殒落,我和白澜熊亲眼看着万兽尊者呛出大口鲜血,伟岸的身躯慢慢倒了下去,而远处开始传来连串杀伐声,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我和白澜熊连忙抢上前,扶住万兽尊者,他老人家这时已是入气少、出气多,李华梅那一刀贯穿左胸,就算没有把心脏给一刀两段,也绝对重创心脉,而他伤重之余还悍勇还击,这一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能够到现在还没断气,已经是奇迹了。

  “外公!”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亲人,我不能看他这么死在我面前,在这一刹那,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向菲妮克丝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心甘情愿。

  “……孩儿,从今以后,你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你看,这个李华梅……她是骗你的……”

  要嘛不做,要嘛做绝……李华梅,这次你真是做得太绝了。

  因为万兽尊者遇袭倒下,兽人们的情绪无比激愤,持着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与伊斯塔军激烈战斗。伊斯塔军的魔法攻击很厉害,双方短暂交锋,伤亡均重,这时茅延安带着阿雪、紫罗兰赶到,阿雪施放大型魔法,这才占到了短暂优势。

  就是这样的多股势力联合,我们从伊斯塔军的包围网中杀出,但在突围之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来了一个奇怪的访客。

  娜西莎丝道:“把尊者阁下的遗体交给我。你们要守护遗体,未必走得掉,若是遗体有个什么损伤,更是此生遗憾,现在把遗体交给我,若你们成功突围,我会负责把遗体送回南蛮,若你们失败……我也会把尊者大葬。”

  不过,娜西莎丝的表现确实古怪,她好像很心虚似的,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望向四周,好像有什么人藏在那里。事态紧急,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就和兽人们联合在一起,杀出重围。

  “……我们战力很强,更绝对有威胁性,但如果真的要在伊斯塔境内战斗,除了惨死异乡,没有别的结局。”

  几十万的兽人奴隶,数目虽多,战力强横,但却没有足够的武器与粮食补给,伊斯塔军不用与我们正面对抗,只要远距离包围,将我们封锁,几天之后,这票热血过多、智商不足的野蛮军团就只能自己吃自己了。

  白澜熊之前的安排,是在距离巴格达向东百余里的一个废弃港口,暗伏大量船只,只要能到那里,就能乘船离开。

  还没等我们赶到港口,半路就接到噩耗,港湾那边已经被伊斯塔军封锁,伏藏的船只不是被凿沉,就是被焚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我摇头道:“这是一种可能,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看穿你的不是伊斯塔人,是李华梅。”

  “直觉。而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想在我们周围一百里之内的所有城市村镇,人与粮食全部被撤走,连田地与树林都会给烧干净,完全坚壁清野,断绝我们的补给可能,连吃树皮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于是,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毫无希望的绝路。

  “现在……该怎么办呢?”

  “约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严肃一点行不行?”

  我不是在和白澜熊开玩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来。身临绝境,普通的诡计或是小伎俩,根本派不上用场,说到底,这种几十万人对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我没有经验,也不晓得该怎样应付才好。

  紫罗兰趴伏在阿雪脚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天晓得假若我方断粮,会不会有人宰了这头豹子当最后晚餐。

  霓虹不在这里,但她们也跟着突围出来了,羽虹仍处于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反倒是羽霓,我一声令下,她保护妹妹,悍不畏死地冲锋,简直比一头狮子还要勇猛。

  一声长笑,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不良中年茅延安,他满面春风,看起来好像非常愉快,让人很难理解他到底在爽些什么,我一看就火气上冒。

  “哇,千万不要啊,我告诉你们逃生之路就是了,不要随便牺牲大叔我当炮灰啊。”

  “李元帅的布局,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我想她对巴格达附近的地形,甚至是整个伊斯塔的数据一定都有通盘了解,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势布防,可是……刚刚发生的突来变故,多了一个她无法掌握、不能封锁的变量。”

  “东海!”

  “事起突然,李元帅不及做太详细的调查,伊斯塔人又不熟东海环境,所以无意间让我们有缝可钻。其实,要说回源头……重点在于,我一开始就相信,法米特前辈,不会做多余的事。”

  “战斗结束后,我立刻请卡翠娜族主带我飞行出海,在海上观察,你们知道吗?从正面看,那海洋确实是无边无际,但出海后立即改向,出海时的东方会变成东海上的南方,往南前进十数里后,你们猜是什么地方?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啊!”

  别人不说,至少我自己这边就没本事游十几里,听说水系魔法之中,有一门“辟水术”,高手能凭此隔开周围海水,踏海底如走平地,呼吸如常。但现在我们之中却没有这样的高手,即使有,一个魔法师也救不了几十万人。

  茅延安摊着手说话,我和白澜熊对看一眼,发现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横竖眼前傍徨无计,索性先发制人,免得被李华梅发现这秘密,再次抢先封锁,我们就真是彻底完蛋了。

  然而,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巴格达,伊斯塔人被我们的佯攻所惑,没有察觉我们的真正意图,结果又一次失去制敌机会,到最后李华梅发现不对,引兵来截,却是已经晚了一步,我们突破层层包围,到了巴格达城外的东海之滨。

  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却又实在是太抬举我们,若是真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望着大海发愁了。

  “比刚才多了一个,除了自杀以外,现在我们有大海,可以背水一战,用必死决心激励士气,说不定能够打败伊斯塔人杀出去。喔,忘了说,有海就可以抓鱼,补给问题解决了。”

  此时,我们对面的伊斯塔军阵营闪起魔法信号,要求领导人面对面谈话,我们本来不愿意出来,但发出邀约的人是娜西莎丝,只好出去一见。

  这真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打击,我们之所以把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是因为存着一丝希望,期望说新死不久的万兽尊者,虽然医药急救无效,但在黑魔法的国度,或许有什么秘术能救新死之人,哪想到娜西莎丝这样摆我们一道,居然说已被焚毁,真是情何以堪。

  哀兵可用,再加上背水一战的气势,兽人们纷纷向白澜熊进言,希望能趁着士气最强的时候,冲杀决战,就算不胜,也牺牲得光彩。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把渺茫的希望带给我们。

  主动出声的这个人,有着坚定的眼神与信念,并不是足智多谋的茅延安,是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阿雪。

  阿雪看着茫茫大海,眼中的信念没有一丝动摇,轻轻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无法通过,是因为有大海挡住,只要把水掀开,十几里路大家是走得过去的。”

  不可能的任务……魔法的存在,本就是专门用来解决常人眼中的不可能任务,阿雪是个魔法师,虽说人力有时而穷,但此刻阿雪的身上,却蕴藏了法米特所刻意留下的能量。

  没有人知道此法是否可行,只知道我们眼前别无他路可走,既然如此,唯有冒险一行,阿雪很快开始进行准备,白澜熊也指挥兽人们,做着各种预备工作,我想趁这机会去看看羽虹,但却被茅延安给偷偷拦住。

  茅延安的一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阿雪现在不过是第七级初阶的修为,要越级施展第九级力量,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

第八话 翻江倒海 一水隔天

  “嗯,我不怕危险,只希望能够做点事。师父你们要解放兽人奴隶,我一直都想帮你们,却帮不上什么,因为我的黑魔法只能杀戮与战斗,就算想当医护,也只能端东西送茶水,不能医治人,这是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可是……现在终于有我能做的事了。”

  “……这种事情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从没人做过,你真认为自己能做到?”

  听到这些话,我保持沉默了,因为阿雪的姿态很明显,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而如果不让她放手去做,等伊斯塔人杀过来,我就算不会死,大概也不会太好过。

  昔日的慈航静殿圣女,变成了天真可爱的小狐女,这是一个我所不能解释的变化,但把这个变化给稳定下来,却是凭靠当初菲妮克丝所留下的魔法封印。

  就一般正常情况来看,这个封印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不会像普通封印一样,在被封印者的魔力高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自行破解,即使是外来力量要破封印,那也必须要强过阿雪本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法米特所遗留的魔力!

  可是,我能阻止阿雪吗?此情此境,阻止阿雪就等于是切断我自己的活路。虽然羽族人可以带着我飞行逃跑,但……这次万兽尊者是因我而被刺遇害,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愿,唯一放心不下的事,就是这些兽人奴隶,我怎么说都该拚一次,让他老人家走得安心瞑目。

  我高声斥喝,指挥施法祭坛周围的警戒。即使我放手让阿雪去做,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阿雪使用魔法时,周围很大一个区域的能量都会被牵动,伊斯塔军那边一定会察觉。

  伊斯塔经过无头骑士的一场肆虐,人才伤亡殆尽,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太少,即便是阿鲁斯驱策三头地狱犬来攻,相信也不是白澜熊的对手,但若李华梅亲自出马,以她新近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我方已是无人能敌,再搭配斩龙刃无坚不摧,这边不晓得还有谁能挡她三招两式?

  白澜熊恨恨地说道,我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若是万兽尊者在,我方定然不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这点李华悔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一出手就先铲除掉这个最大隐忧。

  “怎么样?约翰,可以开始了吗?”

  我看了看伊斯塔的阵营,发现敌军冲锋在即,连忙下令,让阿雪开始施法,但是,就在我下令的同时,伊斯塔阵营忽然升起一道红光,有人要用传声魔法与这边会谈。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件事,敌人在正式攻击之前,定会有这一次会面要求,现在算是来得刚好,我一挥手,让他们通知阿雪,趁着我与敌方会谈之际,开始施法,得到最妥当的掩护。

  不过,还有一种,专门用于秘密会谈,就是凭靠魔法道具,把对谈之人的影像传送到对方面前,原尺寸比例,不会搞成几十尺的巨大影像,省得应该是秘密性对谈,搞到两边部队都知道,那就大事不好了。

  李华梅的双眼直望着我,我晓得她已经看到我传过去的影像,便开口道:“有什么话还需要说的吗?”

  “哦?那可真是好消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感谢你吗?要不要再顺便谢谢你的斩龙刃?”

  “我知道,你没错,一点都没错……是我错了。”

  “我不恨你,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太多,我没有资格恨你,你变成现在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所以,你没错……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酿成今天这个结果。”

  只是,李华梅这一生,从少女时代至如今,都直接、间接地被我给影响,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个性,我确实是有责任,回想起前尘往事,真是让我一阵心痛。

  李华梅不是一个可以用言语随便打动的人,但我此刻确实在她脸上看到了动摇,或许……只要能再多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

  我是在使缓兵之计吗?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李华梅含怒切断联机之时,我确实有一种遗憾,希望这谈话能继续下去,让我把一些还没说的话讲出来,然而,这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到了现在这一步,那些话说与不说都没法改变什么了,所以,我也只能收起黯然心神,在转头的瞬间,转换表情,给站在后方老远处的兽人同志打气。

  兽人阵营响起了一片欢声雷动,士气大振,看在眼里,实在让人有些惶恐,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他们居然深信不疑,我现在要统领这一群人,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辟水诀是水系魔法,阿雪自然是不会的,到底她要用什么方法来分海开路,连我也非常好奇。在强大的魔力汇聚下,阿雪的身体反重力飘浮,升上半空,她双目微闭,挥动着手中的魔杖,轻盈曼妙的体态,彷佛在跳着一支舞,每一次挥动魔杖,海面就掀起一阵波涛。

  翻涛掀浪,这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但要分开大海,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想这应该只是前奏,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过不多时,这份感觉化为实际,直接呈现在几十万兽人的眼前。无数的紫绿光点,像是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自汹涌波涛间飞跃而出,声势浩大,彷佛要把天空都遮蔽。

  像这么大数量的亡魂,别说是驱策,光是汇聚于一地,就足以闹个夭翻地覆了。

  东海是当前黄土大地蕴含最多阴魂、怨灵的所在,也是最能发挥死灵魔法的地方,只要能负荷得住,阿雪在这里绝对是不败的,而阿雪想到了这一层,一出手就是唤醒东海之上的亡灵,借助它们来提高自己的力量,把法米特的遗产充分发挥。

  如果我们这边全是人类部队,这一下会吃上大亏,但兽人们一个个身躯魁梧,体壮如熊,便算是碰上重装骑兵,也有一拚之力,所以伊斯塔人真正的厉害攻击,是利用兽人难以使用魔法的弱点,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先以各种火、雷与阻咒攻击,重创兽人的防线,再以骑兵冲锋。

  “妈的,要是我能做一点事情就好了……”

  “法米特……对啊!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

  “哗~~~~~~啦!”

  巨头龙,只是一个外表的形象,其正体是法米特当年分割幽灵船而形成的海神宫殿,不但是千百万幽魂的聚合体,也是一座极其强大的魔法要塞,当初封灵岛一战,海神宫殿所发射的大和波动炮,惊绝鬼神,堪称是灭世之威,有了这样东西相助,我们的劣势可以被挽救过来。

  果然,巨头龙一出现,飘浮在海浪之间的无数紫绿光点,像是受到了激励,一下子炽盛放光,变成火球,而阿雷在此时转动魔杖,千万鬼火奉召唤而起,飞跃天空,全数落在伊斯塔骑兵的冲锋路线上,在两军之间隔出一条火线。

  被吓到的不只是马匹,就连那些见惯血腥巫法的伊斯塔人,也被这超大规模的“显灵”事件弄得目瞪口呆,他们所发出的魔法攻击,都被鬼火怨墙给挡下,一时间是肯定攻不过来了。

  李华梅出手不是儿戏,虽然我看不清楚,却知道她一定是持着斩龙刃出击,直指阿雪,务求一击致命。

  白澜熊焦急地扯我肩膀,要拉我一起去帮手,但我却远比他镇定得多,因为在李华梅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几件事。

  “当!”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李施主,你要辛苦一点了,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兽人奴隶之事,本是伊斯塔内政,神尼代表金雀花联邦,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嘿,说什么屁话,讲明白点,今天就是要砍你!说那些有用吗?婊子!”

  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恐怖,又有斩龙刃助威,现在的李华梅可能连黑龙王都可斩下,但心剑神尼却完全没有死战的意思,凭借着御剑攻击的速度优势,与李华梅游斗,拖着她不能去攻击阿雪。

  顶级强者有人封锁,伊斯塔大军又冲不破鬼火哭墙,阿雪可以专心施放魔法,当时机成熟,阿雪将手中魔杖一挥,杖头的结晶石骤然发光,邪异的红色血芒笼罩阿雪全身,整个空间的怨魂发生骚动,紧跟着,四十九道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出现。

  集全四十九名稚儿众,一件庞然巨物在虚空中浮现,漆黑的大日天镜的镜面内生出了强大吸力,把怒拍向岸边的怒涛给抽吞上天,恍如长鲸吸水,无止无尽地灌入大日天夭镜之内。

  “好家伙,居然是用这种方法,真是妙想天开……”

  “只要相信,就有奇迹……谢谢各位,请你们无论如何,再帮我一把……”

  辽阔无边的海洋,中央出现了一条长十余里,宽达百尺的大裂缝,裂缝两旁是高度达十数尺的透明水壁,里头很清晰地可以看到鲨、龟、鱼在内优游,甚至还隐约能瞧见巨头龙的百尺身躯,雄霸世上一切地横游。

  被开辟出来的这片通道上,没有看到什么鱼虾之类的,大概是一起被吸上去了,不过,大日天镜有指向功能,只要付出更多的魔力,是可以选择吸与不吸的目标,要不然,每一个走这条路的兽人都被吸上天去,直接完蛋,那这个拯救行动就很搞笑了。

  我催促着白澜熊,白澜熊惊道:“我们过去?你不走吗?本来不是说好你带头过去,我负责断后的吗?”

  “胡扯什么,你留在这里才真的是……”

  大量的海水不住被吸上天空,造成的极端气压引起了狂风,我们一面说话,一面耳边风声狂啸,我也不晓得白澜熊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但我仍听得出,蕴藏在这话里的真挚情感,这些兽人们确实都不懂得掩饰情绪……说实在的,他们都是好人。

  白澜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熊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拍了他一下,周围的兽人们也在等他下令,他不得不发号施令,让兽人们依照先前的编队,全速冲向海中的大道。

  这感觉很难解释,但也许……这是因为我做了选择,我面对了我应该要面对的事。

  我选择留在这里,所以,我是约翰·法雷尔,至少在这一刻,我守住了自我,这是我在目睹阿雪变化的那一瞬间,脑里闪过的念头。

  光翼!

  ……你知道吗?老白,其实做一两件坏事、作一个坏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把眼一闭就做了,可是……要一辈子只做坏事、只作坏人,那真的是很难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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